“变成…宇宙的垫脚石？”
林晚星重复这话，觉得每个字都跟冰锥子似的扎心口。
她低头瞅自己哆嗦的手，这手给孩子们做过饭擦过泪，抡过锄头也握过剑。现在告诉她这手要变成宇宙的柱子？
“扯啥犊子！”红绡第一个炸毛，“凭啥让晚星牺牲？这啥破计划！”
周景玄攥剑的手青筋暴起，死盯着那颗发光心脏：“就没别的招了？”
连最讲理的石天都急了：“娘亲咱再琢磨琢磨！肯定有别的道！”
花念直接扎林晚星怀里，哭得话都囫囵：“不要…娘亲不要变石头…”
林晚星搂着闺女，感受怀里实实在在的热乎气，心跟撕两半似的。
一边是怀里暖烘烘的闺女，一边是五百天后就要塌架的整个宇宙。
这选择太诛心了。
“等会儿。”一直闷声的老王突然开口，“初代监察使当年也碰过类似选择，她最后…”
他话没说完，地面哐哐猛震！
“警告！检测到规则锈蚀加速！”
“地球维度稳定性掉到67%！”
天上裂开口子，跟老房子墙皮哗哗掉似的。可掉下来的不是墙皮，是碎成渣的空间碎片！
“它来了！”守碑人声儿沉得压人。
不用问“它”是谁。每人都觉着——那股让人憋气的虚无感又冒了，比上回更近更真！
林晚星突然笑了。
她轻轻推开怀里的花念，抹掉闺女眼泪。
“我想透了。”她看众人，眼神清亮钉死，“我不会选当冰凉的垫脚石，也不会选干瞅着一切玩完。”
她转身对那颗发光心脏：“跟我说，除了变石头，还有啥法能拦住锈蚀？”
心脏光芒乱闪：“按计算，唯一替用方案得满足三样：头一，能跟所有维度生命共鸣；第二，能扛住规则重构的能量冲；第三，得要至少三个不同维度的本源力量撑场子。”
“这不就是给娘亲量身打的版吗？”石天眼一亮。
“光杆成功率？”周景玄敏锐逮住关键。
“不到万分之一。”心脏冰凉回话，“失败的果，是执行者被规则反噬，彻底扬了。”
万分之一！
这概率跟送死没两样！
“整！”林晚星却半点不犹豫，“万分之一也是机会！总比变石头强！”
她看众人：“老王，你门儿清初代留的所有秘法；局长，你捏着管理局最高权限；守碑人，你守着维度信标学问——我要你们帮我找那三个维度的本源力量！”
她又看周景玄和红绡：“至于扛能量冲…得要你们的剑和血裔之力护法。”
最后，她紧抱花念和石天：“要是…我是说要是娘亲回不来，你们得互相照应，明白不？”
“不会有要事。”花念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奇异的亮，“娘亲，我好像…记起点事。”
她轻轻按自己太阳穴：“那个AI在我脑仁里留了点儿东西。它说…要彻底治锈蚀，得找着‘起源之种’。”
“起源之种？”全员懵住。
“就是最早冒灵泉之力的那玩意儿。”花念话越说越快，“它不在任何已知维度，是在…‘规则的缝儿’里。”
她看林晚星，眼神复杂：“而开那缝的钥匙，就是娘亲您——和您戴的那枚玉佩。”
林晚星下意识摸胸前玉佩，它正散着异常的温热。
就这当口，整个空间突然冻住了！
不是打比方，是真冻住了——掉半道的石块定住了，飞溅的数据流跟冻瀑布似的，连红绡飘起的头发丝都定在半空。
唯一能动的，就林晚星。
不，还有个人。
在冻住的空间正当间，个穿朴素布衣的老太太慢慢显形。她瞅着跟普通农家奶奶没两样，胳膊上还挎着菜篮子。
可她那双眼——眼底深处，映着整个星空的生灭。
“孩子，”老太太对林晚星温吞笑了，“你总算走到这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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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传过去的不是话，是**感觉**。
是日头照身上的暖，是清风刮过头发丝的轻，是孩子笑的脆生，是娘怀抱的踏实，是爱人搂着的跳腾，是朋友并肩的信…是所有那些组成“活着”的美妙瞬间。
她把自个儿，把K-73维度重生的喜兴，把周景玄他们的守护，把花念石天对她的爱…所有这些**积极存在的证明**，化成股涓涓细流，涌向那片没边没际的、冰凉痛苦海。
开头跟石沉大海没两样。
那“主宰”的意志跟磐石似的，只剩毁灭本能。
林晚星不撒手，她持续着、专注着传。她的魂儿开始变透，这是意识耗过度的迹象。
“娘亲！”花念和石天觉出她状态，急得火烧火燎，可没招儿。
就在林晚星觉着快被同化，意识马上要散干净的刹那…
**那只漠然的、跟黑洞似的“眼”，极轻极轻地…抖了下。**
那没边痛苦海里，像被扔了颗小石子，激起圈微不足道却真存在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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