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龙吟如同惊雷般滚过天际，震得整个河阳郡的屋瓦都在嗡嗡作响。广场上的百姓全都惊呆了，仰头望着京城方向那道冲天而起的龙形金光。
“这……这是……”康亲王嘴唇发抖，指着天空说不出完整的话。
叶青羽眯着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老皇帝总算睡醒了。”
林晚星感受着手中皇家祖玉传来的温热共鸣，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皇帝根本就是在装病，暗中观察着局势发展。
“现在怎么办？”周景玄低声问道，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按原计划，”林晚星收起碎片，目光坚定，“去京城。不过现在，我们多了一个盟友。”
她转向聚集在广场上的新党成员和义军将士，声音清越：
“诸位都看到了！真龙未死，天命未绝！太子勾结邪教、囚父篡位，已是人神共愤！现在陛下已经觉醒，正是我们清君侧、正朝纲之时！”
“清君侧！正朝纲！”万人齐呼，声震四野。
就在群情激愤之时，一队轻骑疾驰入城。为首的是个面生的年轻将领，他在广场前勒住马缰，朗声道：
“奉陛下密旨，特来迎接林党首入京！”
康亲王警惕地上前：“可有凭证？”
年轻将领取出一枚龙纹令牌，又拿出一封密信。林晚星接过密信，只见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
“速来。朕等你。”
落款处盖着皇帝的私印。
“是陛下的笔迹。”康亲王确认后，脸色复杂地看向林晚星，“看来陛下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林晚星将密信收起，对年轻将领点头：“带路。”
“且慢！”年轻将领却拦住她，“陛下交代，请林党首单独随我从小路入京。大队人马太过显眼，反而会打草惊蛇。”
周景玄立即反对：“不行，太危险。”
“陛下说了，”年轻将领压低声音，“宫中还有太子的眼线，人多反而误事。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晚星一眼：“陛下想先和您单独谈谈‘碎片’的事。”
林晚星与周景玄交换了个眼神，最终点头：“好，我跟你去。不过要带上他们两个。”她指了指周景玄和叶青羽。
年轻将领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四人趁着夜色悄然出发，没有惊动任何人。小路崎岖难行，但年轻将领显然对路线极为熟悉，带着他们在山林间快速穿行。
“还未请教将军大名？”林晚星在马上问道。
“末将赵云深，禁军副统领。”年轻将领头也不回，“家父是已故的赵老将军。”
林晚星心中一动。赵老将军是朝中少数始终坚持中立的老臣，三个月前“突发急病”去世，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太子下的毒手。
“节哀。”她轻声道。
赵云深背影僵了一下，没有接话。
深夜时分，四人抵达京城外的一处隐秘山庄。这里看似普通，但林晚星能感觉到暗处至少有数十道气息在警戒。
“陛下在里面等候。”赵云深推开一扇木门。
书房内，皇帝独自坐在灯下，比三个月前消瘦了许多，但眼神锐利如鹰。他挥手让赵云深退下，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
“你来得比朕预计的要晚。”
林晚星不卑不亢地行礼：“陛下装病的本事，也比臣预想的要高明。”
皇帝居然笑了：“坐吧。现在不是讲究虚礼的时候。”
他看向周景玄和叶青羽：“这两位就是一直在帮你的朋友？不错，都是人才。”
叶青羽懒洋洋地拱拱手：“陛下好眼力。”
“直说吧，”皇帝收敛笑容，“朕知道太子手里的碎片，也知道你手里的碎片。现在，告诉朕你还知道什么。”
林晚星将两块碎片放在桌上：“臣只知道，这两块碎片本是一体。太子那块的力量正在疯狂增长，明日登基大典上，他要用万魂血祭彻底激活碎片。”
皇帝脸色阴沉：“万魂血祭……玄阴教真是丧心病狂。”他站起身，在房中踱步，“你可知道，这碎片原本是皇室的传国之宝？”
林晚星一愣：“什么？”
“开国太祖就是凭借这块‘天命石’平定乱世，建立王朝。”皇帝叹息道，“但太祖临终前将天命石一分为二，一半随葬陵墓，一半传承后世。就是怕后人滥用它的力量。”
他指着林晚星手中的星辉碎片：“你这块，应该来自太祖陵墓。太子那块，是传承下来的另一半。”
“那为何两块碎片气息截然不同？”叶青羽插嘴问道。
皇帝神色凝重：“因为太子那块，已经被‘污染’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京城方向：“三个月前，太子秘密挖掘太祖陵墓，取出了随葬的碎片。但他在玄阴教的蛊惑下，用邪术强行融合两块碎片，结果……”
“结果碎片被玄阴教做了手脚？”林晚星接口道。
皇帝点头：“现在的太子，与其说是他在控制碎片，不如说是碎片在控制他。不，准确地说，是玄阴教通过碎片在控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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