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芝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圈。
没有人注意她,而且现在是中午刚过,很多老人都在睡午觉。
杨秀芝来到哑巴的房门口,停住脚步。
方遒是她的大孙子,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这种话,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哑巴住的是三人间,谁要虐待她,另外的两个人会看不见?
杨秀芝知道和哑巴同寝的两个老人是谁。
一个姓董,一个姓黄。
耳朵不太好使正常,但眼睛肯定不瞎。
杨秀芝轻轻推开房门,屋里三个人只有董老太在午休,黄老太在床上躺着,瞪着眼睛看房顶。
哑巴坐在床边,脸上布满愁容。
杨秀芝故意加重脚步,黄老太听见声音扭过头。
见是杨秀芝,挣扎着坐起来:“杨姐,你咋来了?没睡一觉?”
为了避免看起来太刻意,杨秀芝在床边坐下:“外孙媳妇今天生产,心里有事睡不着!”
“还没回来信吗?你也不用担心,现在的医疗技术多好啊,不行就开刀手术,不像咱们那时候,生死由命的。”
杨秀芝表面上和黄老太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哑巴。
“哑巴来快四个月了,一晃就要回去了,一起住这么长时间,她走了,你们两个还不得想她呀?”
杨秀芝自然而然把话题转到哑巴身上。
黄老太笑了:“今天你来,明天她走的,都习惯了,再说哑巴又不会说话,有她没她也差不多。”
“不过……”
杨秀芝紧盯着黄老太的眼睛,满心希望她能说出对自己有用的话来。
“你想说啥?这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呢!”
黄老太尴尬一笑:“其实也没啥,有时候我半夜醒来,她就不在房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回来了,我总觉得这哑巴一天神出鬼没的。”
杨秀芝眼里难掩惊诧,一把抓住黄老太的手:“她能去哪?这事可不能马虎,得好好问问她,出了什么事,我们家担当不起!”
看来方遒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没准真有家里不知道的事。
“她能去哪,可能就是上厕所的时间长了点,我这一天稀里糊涂的。”
黄老太话锋一转:“不过老董也说过这样的话。”
哑巴耳聋,两人虽然当着她的面,也不用压低声音。
只是她一双眼睛一会看看杨秀芝,一会看看黄老太。
杨秀芝趁机坐了过去,伸出手,想借机看看她的手腕,没想到哑巴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到身后去了。
她这是知道方遒发现了?
杨秀芝现在顾不得照顾谁的情绪,黄老太的话,让她更相信大孙子的话了。
她一把抓住哑巴的手腕,果然和方遒说的一样,手腕上有青紫的勒痕。
别说方遒那样的痕迹专家,就是杨秀芝也一眼能看出来。
杨秀芝抓着她的手腕,哑巴一连抽了两下,也没抽回去。
眼里顿时惊慌失措。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猜疑,杨秀芝故作不经意:“哑巴的袖口都坏了,我领她回去缝缝。”
黄老太知道,杨秀芝是对她的话上心了,也不点破,嘴上却说着:“行,你领她去吧,等她那个侄女来了,又要因为这点小事找茬了。”
杨秀芝走了以后,黄老太看了一眼熟睡的董老太,小声嘟囔一句:“除了吃就是睡,是事不管!”
……
杨秀芝紧拉着哑巴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
虽然哑巴比杨秀芝小十几岁,依然摆脱不开她的牵制。
推开小客厅的门,看见方遒,哑巴更害怕了,转身想跑,被方遒一脚踹上房门。
“你说的没错,她手腕上确实有伤。”
杨秀芝把哑巴按坐在沙发上,撸起她的袖子,被绳索勒出的伤痕更明显了。
而且手臂上也有伤。
“是掐痕和咬伤!”
“掐痕和咬伤?还真有人虐待她!”
杨秀芝胸脯剧烈起伏,自己真是老了,耳聋眼瞎,有人在眼皮底下干这丧良心的事,她竟然毫无觉察。
“是谁弄的,你告诉我!”
杨秀芝连说带比划,哑巴把头扭到一边,明显不想交流。
而且方遒看到,她右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方遒一把拉住哑巴的手:“你的戒指呢,为什么摘下去了?”
方遒的手指点在哑巴的无名指上,哑巴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是清楚方遒话的意思。
方遒做了一个戴手铐的动作,意思不好好回答,就带她去公安局。
因为今天不是星期天,是姑姑临时打电话,让方遒回来吃饭,所以他还穿着警服。
方遒知道,有时候吓唬吓唬还是管用的。
果然,哑巴不再挣扎,也不想着逃跑了。
“你手臂上的伤,都是谁弄的?”
杨秀芝比方遒强一些,比划着,哑巴好像听明白了。
哑巴把头发使劲往后捋,曲起大拇指和食指,成了两个圆,慢慢放在眼睛上。
“大背头,戴眼镜?”
杨秀芝小声嘟囔一句:“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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