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你要给我找大奶奶啦?”小秋一脸好奇地问。
小成将手里的糖塞给小秋,闻言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姜大海。
姜大海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他也是没想到,自己都是半只脚快入土的年纪了,临了还找了个老伴,说出去都害臊。
可这事迟早都要告诉他们。
他想了想,忍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别扭,开口解释了一句。
“上回秋收,胜利那孩子腿不是折了,我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去搭了把手,一来二去的,就……”
姜大海嗫嚅着,看着宋幼宁等人亮晶晶的眼神,就连小耳朵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更说不出来了。
姜文娴替他补上,“一来二去的,就看对眼了?”
虽说事情就是这样,可被一个小辈这样大剌剌地说出来,姜大海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也就是他皮肤黑,在夜色中并不明显。
“哎呀,文娴丫头,可别瞎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窘迫,微微颤抖着,音量也比平日里低了许多。
“就,就是觉着能互相帮衬着,日子过得也能热乎些。”
说到这儿,他戛然而止,觉得脸上的热意更甚。
宋幼宁看着姜大海这副模样,心里既觉得有趣,又有些感动。
姜闯不在家的这几年,姜大海没少帮宋幼宁的忙,他为人老实忠厚,只做不说,对家里的三个孩子更像对亲孙子一样。
和姜二花一家截然不同。
宋幼宁有时候都在想,同样都姓姜,姜二花怎么会是那个性子。
姜大海也是个苦命人,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如今孩子们都已经成家,他总算是想到自己了。
因此对于这件事,宋幼宁是双手双脚都支持的。
她笑着打趣道:“大伯,这是好事儿呀,您有个伴儿,我们也放心。”
姜大海挠挠头,目光躲闪,嗫嚅着回应:“就怕给大伙添麻烦,我这老脸也不知道往哪儿搁。”
小秋对姜大海很是亲近,挣扎着从宋幼宁怀里下来,蹦蹦跳跳地凑到姜大海身边,拉着他的手晃悠着说:“不会不会,大爷爷,等大奶奶来了,咱们家就更热闹啦!”
姜大海被小秋的热情弄得愈发羞涩,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甜滋滋的。
躲在门外的赵春果同样如此。
“这老姜,真是藏不住事。”她呢喃了一句,脸上的笑却怎么也下不去。
这不更说明姜大海把她放在心上了吗。
赵春果朝脸上扇了扇风,分明是寒冬腊月,她却觉得热得厉害。
待脸上的热意散去,她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朝院里喊:“幼宁,你快出来,你看看你家的狗!”
院内的几人连忙跑出来。
姜大海还以为她出事了,一出来就盯着她看。
赵春果被看得浑身刺挠,避开他的眼神,只盯着宋幼宁,“你看看你家的狗,这咋不动了,该不会被毒死了吧?”
宋幼宁的心猛地一沉,她快步冲到狗的身边,蹲下身子查看。
只见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大黑狗此刻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黑豹!黑豹!”小秋焦急地呼唤着狗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一把将黑豹抱在怀里,下巴在狗头上蹭了蹭。
小秋眼泪汪汪地看着宋幼宁,“妈妈,我不要黑豹死!”
小成蹲在黑豹身边,眼睛死死地盯着黑豹,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担忧。
他伸出手,想摸摸黑豹,却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让黑豹更难受,只能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姜大海安慰道:“小秋,小成,你们先别着急,咱们看看能不能把它救醒。”
赵春果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狗的情况。
“我好像听说过,要是狗被下药昏睡,可以喂它点绿豆汤试试,说不定能解药性。”她犹豫地说道。
宋幼宁心急如焚,闻言立刻点头,“行,我这就去。”
她迅速站起身,脚步匆匆地朝着厨房奔去。
厨房里,宋幼宁虽然心急,手里的动作一点儿没乱。
她快速舀起绿豆,在水中反复淘洗,豆子与盆壁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又熟练地生起火,一边盯着火势,一边不断调整火候。
在这忙碌的过程中,她的思绪一直翻涌着。
黑豹是姜闯特意弄回来的,自从黑豹来到家里,小秋小成整天和它形影不离,对它的感情很深,宋幼宁自己也很喜欢既能看门又能抓老鼠的黑豹。
一想到黑豹被人下药,宋幼宁心中就燃起一股怒火。
几乎不用过多思考,她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可疑的身影。
门外的几人也是,姜大海的脸黑得厉害,心里对姜文静也越来越失望,能不声不响地给狗下药,只怕这不是第一次。
赵春果不想让姜大海觉得自己挑拨他和家里的关系,忍着没作声。
倒是姜文娴咬着牙说:“肯定是姜文静!我说呢,她偷偷进屋的时候黑豹怎么没叫,感情是被她下药了!什么人啊这是,就怕今天能给狗下药,明天就能给我们家下药!”
姜大海想说一句不至于,可想起姜文静刚才在院子里刻薄的嘴脸,又说不出来了。
一时间,几人都没说话。
“黑豹!”
突然,一直没说过话的小耳朵清脆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直由姜文娴抱着的小耳朵。
小耳朵只盯着地上的黑豹,又叫了一声,“黑豹!”
声音稚嫩,但在众人听来,却如同天籁之音。
“小耳朵,你会说话了!”小成的身子猛地一震,他转过头看向小耳朵,眼中满是惊喜。
小秋愣愣地看着小耳朵,似是不敢置信,这是小耳朵第一次开口说话,可是……怎么不是叫哥哥啊?
姜文娴也惊得合不拢嘴,她刚才还在为黑豹的事怒火中烧,此刻却被小耳朵的这一声彻底震住了。
她抱着小耳朵转了好几个圈,嘴里兴奋地嚷嚷着:“小耳朵,你太棒了!你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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