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嘴里的橘子瞬间没了味道,连咀嚼的动作都顿住了。
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
魏方耀双手搭在栏杆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金属,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孔明祥和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牵的头,但昨晚的干部大会上,我在现场看到了他们,应该还有第三个人在背后指挥。”
“你是说……姜闯?”陈安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话刚说完,又飞快地摇了摇头,自己先否定了:“不,应该不是他,他不是一直昏迷住院吗?”
魏方耀侧过头:“谁能证明那就是姜闯?”
陈安想说她看见了啊,可突然想起,她当时只是匆匆一瞥,那人眼睛包着纱布,脸上又带着氧气罩,除了身形有点像,她根本没有其他证据能确认那就是姜闯。
万一……万一那是别人假扮的呢?
“那怎么办,我再去医院确认一下?” 她下意识问道。
魏方耀摆摆手:“不用,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是一个比你更合适的人,千岛子,你是一张底牌,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暴露。”
陈安微微抿唇,没说话,只是捏紧了手里的橘子,指腹被汁水浸得发黏。
魏方耀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对了,那个女人死了的消息,有什么水花吗?”
“女人?”陈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宋幼宁,连忙摇头。
“你是不是弄错了?宋幼宁根本没死,我听大队里的人说,她是回京市探亲了,连大队长都亲口证实,她找他拿了探亲的介绍信。”
魏方耀捻了捻手指,似笑非笑:“一个女人,会在丈夫和孩子都住院的时候,突然回家探亲?这未免也太反常了。”
陈安皱着眉:“如果她真的死了,为什么要封锁消息?竺原君,你想过这点吗?”
魏方耀一愣,是啊,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死了,可如果真的死了,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必要封锁消息。
他缓缓颔首,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你继续说。”
“现在冲突的点在于,你说宋幼宁死了,可我收到的消息是她回家探亲了,两边的说法完全对不上。”
陈安的思路渐渐清晰,语气也变得有条理起来。
“还有一种可能,万一宋幼宁是被你派去的人抓了呢?毕竟她那张脸……确实少见,很少有男人能不动心,说不定是下面的人见色起意,私自把人扣下了,没敢跟你汇报。”
魏方耀脸色微微一僵。
他沉默着将手里的橘子皮揉成一团,思绪却被这句话点醒,混沌的线索突然清晰起来。
“这么看来,这背后的指挥很有可能就是姜闯。”
魏方耀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他知道姜闯上火车前的伤势,进了手术室两次,绝不是轻伤,可坐完五天五夜的火车,姜闯竟然恢复了一大半?
究竟是他本人的自愈力惊人,还是华国的药方太有效?
想起佑先生一直推进的夺脉计划,一直没什么兴趣的魏方耀不得不承认,佑先生确实走在他们前面。
不过——
他指尖轻轻敲着栏杆,眼底暗流涌动,随后发出一声冷呵。
“东条这个蠢货,在金武大队盘踞这么多年,连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迟早坏了我的大事。”
听到这个名字,陈安眼神恍惚了一下,她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些故人了。
“东条……在金武大队?”
魏方耀瞥了她一眼:“嗯,哦对了,你不知道这件事,他只和我单线联系。”
陈安的眉头瞬间拧紧,疑惑更甚:“他不是在京市有个相好吗?我听说为了那人,连晋升的机会都推了,怎么会在南省?”
魏方耀嗤笑:“什么相好,他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哪想到那对夫妻是块硬骨头,不仅没被他拿捏住,反而差点把他的老底掀了,他是一路被追着逃到南省的,我就把他安排在了金武大队。”
“现在金武大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陈安话没说完,却也猜到了后续。
以魏方耀的性子,绝不会留下一个可能暴露的隐患。
魏方耀慢悠悠地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到沪市了吧。”
陈安点点头,没再多问东条的去向。
她清楚,不该问的别问,这是规矩。
她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回正事:“既然你已经确定姜闯就是背后的指挥,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魏方耀忽然侧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算计。
“我想让他离婚再娶。”
陈安眼里闪过一丝愕然,眉头拧得更紧,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你是想策反他?我劝你别白费功夫,你是没见过姜闯护着他媳妇的样子,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连她跟别人多说一句话,他都能冷着脸琢磨半天,怎么可能会离婚?”
“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猫。”魏方耀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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