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夹马腹,“追风”立刻领会了我的意图,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这一刻,我仿佛理解了黄亦玫的选择——有时候,独自驰骋的快乐,远胜过被人牵引的安全。
马氏集团的周年酒会上,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淌在香槟塔上,衣香鬓影间弥漫着优雅的爵士乐。我正与几位商界老友寒暄,忽然听见露台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动。循声走去,在落地窗边看见黄亦玫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纠缠。她今天穿了件宝蓝色露背长裙,像一颗突然坠入会场的星星,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刚要上前解围,她却先一步看见了我。几乎是同时,她快步走来,极其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转身对那个追来的男人扬起下巴:
“别再缠着我了,我有男伴。”
那男人打量了我一眼,悻悻离去。我低头看她,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我问。
“帮老板办事,没想到遇到个难缠的家伙。”她整理了下微乱的发丝,动作依然优雅,“谢了。”
我微微颔首:“可以松开手了。”目光扫过她仍搭在我袖口的手指,“我怕晓荷知道了。”
黄亦玫的手应声松开,眼神却复杂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你这什么情况?挽个手都怕晓荷姐吃醋?”
香槟的气泡在杯中升腾,映着黄亦玫探究的目光。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一场酒会,她穿着红色连衣裙,在舞池中央旋转,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晓荷姐最怕你了。”我实话实说。
黄亦玫先是一愣,随即笑开来,眼角细细的纹路都透着得意:“我知道自己魅力四射,没想到对你还有这么强的杀伤力。”
侍者端着托盘经过,我换了杯苏打水,忍不住笑她:“你别臭美了,我对你没兴趣,是晓荷担心而已。”
她歪着头看我,宝蓝色的耳坠在灯下晃动:“看来晓荷姐终于学会吃醋了?我记得她以前总是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不是吃醋,”我纠正她,“是在乎。”
音乐适时地换成了一支慢板舞曲。几对男女相拥着滑入舞池,我们的目光跟着他们飘远,曾经我和黄亦玫也是这样的跳舞。
黄亦玫邀请道:“好久没跳了,来一曲”。
我拒绝了,黄亦玫气笑道:“你这是第二次拒绝我了”。
我还没反映过来,黄亦玫就走了,带走了酒会上无数男人的眼光。
酒会还在继续,但我已经准备离开。走出酒店时,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都市特有的气息。我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大厅,黄亦玫正与人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我们都学会了在恰当的时候放手,在正确的地方坚守。
周日的午后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更生姐的儿子黄书昀和苏乐仪正坐在地毯上拼乐高,两个孩子头挨着头,专注得像在完成什么重大工程。
“表弟,这个送给你。”乐仪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机器人钥匙扣,递给书昀,“是我在学校手工课上做的。”
书昀的小脸顿时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物,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姐姐。”
更生姐和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她叉起一块蜜瓜,慢条斯理地吃着,我则喝着冰镇柠檬茶,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说起来,”更生姐放下水果叉,突然压低了声音,“庄国栋还在追玫瑰呢,又被拒绝了。”
我差点被柠檬茶呛到:“还没追到?这都大半年了吧?”
“何止没追到,”更生姐摇摇头,“玫瑰现在看见他都绕道走,说是被缠得烦了。”
我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玻璃杯上的水珠。窗外,一只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给这个慵懒的午后增添了几分躁动。
“我觉得...”更生姐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玫瑰可能喜欢你。”
“噗——”这次我真的被茶水呛到了,连连咳嗽。更生姐好心地拍着我的背,眼神却带着看好戏的狡黠。
“你开什么玩笑?”我终于顺过气来,哭笑不得,“追黄亦玫的人能从祖国的头排到尾,她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嘛”
更生姐不以为然:“爱情这东西说不准的。而且玫瑰年纪不小了,之前她为什么拒绝年少何西?不就是觉得对方太年轻,在一起不靠谱吗?她现在考虑得越来越实际了。”
我坚定地摇头:“你不了解黄亦玫。她是那种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要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人。到老都要优雅地美着,她绝不是个会将就的人。”
两个孩子似乎完成了乐高作品,兴奋地举起来给我们看。那是一座歪歪扭扭的城堡,却充满了童真的创意,我向他们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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