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婳很少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说话，只有顾明霁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明霁心里何其无辜，他分明是想要告诉许舒婳，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他的过错，但要实实在在说出来缘由，还是害怕会伤害到她。
许久，看着许舒婳有意要离开，顾明霁才终于上前拉住她，“你听我说完，这一次我合同没有签订成功，和她有关系。”
原本还在闹别扭的许舒婳，听了顾明霁这句话，蓦然睁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看着顾明霁，“因为甘诗韵，因为她？可是她不是公司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员工，哪里来的这么大能耐。”
问出口了这句话，许舒婳发现顾明霁再一次沉默了。
虽然沉默对于顾明霁来说，是常有的事，但又让她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下有些奇怪。
许舒婳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还没有吃完的东西，到底舍不得离开，又坐回了位置。
她手撑着下巴看着顾明霁，故作委屈，“现在什么都不想告诉我了呗，我只是好奇想要问问，你也不和我说。”
忽然这时，有电话打了过来。
许舒婳警觉去看，顾明霁淡然一笑，把手机推到了许舒婳的面前。
她许舒婳愣了一下有些出神地看着顾明霁，“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
她低头看，手机上的联系人显示是“合作商”。
餐厅的人已经陆续离开，他们两个人呆着的地方周围正好没什么同事，许舒婳把音量调低，接通电话。
刚刚接通，手机的另一边传过来了男人油腻的声音，“宝贝，想好了吗？”
许舒婳再三回味，确定是男人的声音。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明霁，然而听着这声音顾明霁却没有给许舒婳任何反应。
“喂，宝贝，怎么不说话？”
这男人的声音，许舒婳空耳听来至少四十岁。
“你……”许舒婳震惊地说不出话，顾明霁也不言语，只有男人还在喋喋不休。
“怎么了，接了电话又不说话。今天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宝贝，只要你肯答应，别说公司，我人都是你的。”
男人的一通言论下来，许舒婳想笑又不敢笑，怕发出声音暴露。
顾明霁禁麦，才对许舒婳说道：“这是今天负责签合同的人。”
许舒婳愣了很久，支支吾吾说道：“那，告诉他上司，这种人留在公司也是损害公司的利益。”
许舒婳话音刚落，便听到顾明霁附了一句，“没错，他其实就是这家企业的总裁。”
虽然顾明霁到这里没有彻底告诉许舒婳事情的经过，但许舒婳心理已经猜到了。
要签这份协议，就要出卖顾明霁的色相。
虽然男人的色相似乎没有女人重要，但毕竟作为一个正常人，顾明霁怎么都不可能签下这一份协议，让自己变得狼狈。
忽然间，许舒婳能够理解为什么顾明霁错过对他来说有利的事情。
许舒婳果断挂掉了电话，不想听男人在那边用这样恶心恶俗的话语对顾明霁进行语言冒犯。
然而刚刚挂断了电话，男人又打了过来。
许舒婳看了顾明霁一眼，自作主张接通了电话。
“喂，你怎么挂我电话，我的提议你不考虑考虑？说实话，遇到同样性取向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很难的，我也是真心喜欢你。跟我再一次，绝对亏不了你。”
许舒婳暗暗在心里想，再怎么说顾明霁的身价都要比这个不知名企业老总身价高出来不知道多少倍，他有什么资格和顾明霁说这种话。
许舒婳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麻烦您不要再来骚扰顾先生了好吗？”
“你是谁？”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反问。
许舒婳顿时被噎住，又看了顾明霁一眼。顾明霁向她点了点头，许舒婳才继续说道：“我是顾先生的女朋友。”
本以为说出来这话会让那油腻的男人死心，她却没想到说出来这句话，男人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讥讽笑了。
他笑声略有些沧桑，却也显得猥琐。
许舒婳听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我在认真和你说话，你笑什么？”
“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么快就有拿来挡枪的了。”
许舒婳不大能够听得懂男人的话，又疑惑回头看了一眼顾明霁。
顾明霁不作解释，许舒婳本想要信誓旦旦警告男人不要骚扰顾明霁，却在男人的笑声下焉了。
顾明霁走上前，握住了许舒婳的手，对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道：“不是挡枪，她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宝贝，你终于说话了，你有了未婚妻，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他话音落下，顾明霁火速挂掉了电话。
许舒婳拿着手机，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宝贝”，怎么都缓不过来。
从许舒婳的手里把手机拿走，顾明霁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怎么了，发什么呆。”
许舒婳摇了摇头，用手扶着额头，才对顾明霁说道：“我一直以为，在你身边的会是各种各样的姑娘，没想到……连男人也能被吸引过来。”
如果不是这一通电话，许舒婳的三观也不会受到这么剧烈的冲击。
顾明霁无奈摊手，“事实就是如此。”
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却忽然又再一次想到了甘诗韵。
许舒婳知道，顾明霁不会无缘无故让她接电话
让她知道这件事情，自然是在预示着什么。
许舒婳看不透，又问顾明霁，“可是这件事情，和甘诗韵有什么关系。至少你突然允许我接电话，大概是和我的问题有关的吧。”
许舒婳问出来这话后顾明霁终于点头。
“有关系，虽然不是绝对关系，但她在这件事情上的影响很大。”
这一来一回，彻底将许舒婳绕晕了。
许舒婳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顾明霁，她想了很久，道理没有想通，倒是把面前的食物吃了干干净净。
临走的时候，拉着许舒婳的手腕，顾明霁才对她说：“外面的传闻对我来说不重要，省去了那些麻烦的事情，对你我来说不算坏事。”
许舒婳似懂非懂看着顾明霁，但她心里知道，顾明霁一定隐瞒了什么。
再回到办公室，因为那一通陌生人的电话，许舒婳彻底的思绪不宁了。
她怎么都难以安心，小胖再一次凑到了许舒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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