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叶云推开院门时,燕小六已经急得在原地转圈。这位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捕快此刻面色煞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颤音。
叶哥!出大事了!燕小六一把抓住叶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孙家...孙家来人了!
叶云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慢慢说,怎么回事?
燕小六咽了口唾沫,语速飞快:上次剿匪死的那个驻军副队长孙乾,他哥孙宇带着人来了!听说直接闯进驻军营地,把赵猛队长打得吐血!现在要来县衙问话,陈头让我赶紧召集所有参与剿匪的兄弟!
叶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孙乾的死因再清楚不过——被山匪头目一刀毙命,当时在场几十号人都看得分明。孙家这般兴师动众,恐怕另有隐情。
孙宇什么来头?叶云一边快步向县衙方向走去,一边低声询问。
州府孙家的嫡系子弟!燕小六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惧意,听说已经是七品武者,这次还带了两个八品的手下。叶哥,咱们可得小心点,这孙家...
燕小六的话没说完,但叶云已经明白了他的担忧。孙家在大周朝堂上势力不小,族中子弟多在军中任职,行事向来跋扈。如今死了个庶子,哪怕明知是意外,也必定要借题发挥。
县衙前的空地上,参与过剿匪的十几名捕快已经聚集在一起。陈轻舟站在最前面,这位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捕头此刻面色凝重,右脸颊上有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疤——那是上次剿匪时留下的。
诸位兄弟,陈轻舟的声音沉稳有力,待会孙家人问什么,大家如实回答便是。记住,不要顶撞,不要多话。
捕快们低声应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叶云站在人群边缘,悄然运转《龟息真定》,将气息收敛到极致。他现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个普通捕快,绝不会想到这是一位八品武者。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不多时,一队人马出现在街道尽头。为首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身着墨蓝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柄镶金嵌玉的长剑。他面容俊朗,却透着一股阴鸷之气,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戾气。
孙宇...燕小六在叶云耳边轻声道,声音微微发抖。
叶云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孙宇身后的两名中年男子身上。这两人一左一右,如同影子般紧随孙宇。左边那人身材魁梧,双臂粗壮如常人大腿,裸露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右边那人则瘦削如竹,双眼狭长,目光如毒蛇般阴冷。两人气息沉稳如山,行走间步伐一致,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八品巅峰...叶云心中暗凛。这两人的实力,恐怕距离七品只有一步之遥。再加上孙宇这个七品武者,这样的阵容,足以横扫整个淳安县。
陈捕头是吧?孙宇在众人面前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轻舟,声音冷得像冰,人都齐了?
陈轻舟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孙公子,参与剿匪的弟兄们都在这了,有什么...
陈轻舟话未说完,孙宇突然飞身下马,一脚踹在他胸口!这一脚快如闪电,力道大得惊人,陈轻舟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县衙的围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陈头!众捕快惊呼,有人已经按上了刀柄。
都别动!陈轻舟强撑着站起来,抬手制止了冲动的下属。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声音依旧平稳,孙公子这是何意?
孙宇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一众捕快:我弟弟死了,你们这群废物却活得好好的。孙家的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叶云站在人群中,眼神微冷。孙宇这一脚明显用了暗劲,陈轻舟表面看似无碍,实则内脏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若非陈轻舟本身也有些功底,恐怕已经倒地不起了。
剿匪之事,驻军那边已有详细记录...陈轻舟艰难地解释道。
闭嘴!孙宇厉声打断,我问你,剿匪时可曾发现什么特殊物品?
叶云心头一动。果然,孙宇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调查弟弟死因。
陈轻舟面露困惑:所有缴获都已登记造册,并未见什么特殊之物...
孙宇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掐住陈轻舟的脖子:你确定?他的手指缓缓收紧,陈轻舟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孙公子!燕小六忍不住喊道,我们真的没见到什么特殊物品!当时场面混乱,山匪四处逃窜,或许...
孙宇冷哼一声,松开陈轻舟:带我去剿匪的地方。所有人,立刻!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当初剿匪的山林。时值深秋,落叶铺满了地面,踩上去沙沙作响。当初激战的痕迹已经模糊不清,只有几处焦黑的土地和折断的树木,还能隐约看出那场恶斗的惨烈。
散开,十步一人,仔细搜索。孙宇命令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铜盘,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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