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云曦的心跳还是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下都像是要跳出来。
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夜玄凌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那双眼睛太危险了,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看透她内心深处的小心思。
夜玄凌看着她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继续逗她,只是直起身子,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暧昧。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在纱幔上投下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分不开彼此。
而就在煞王府内殿气氛暧昧升温之时,丞相府,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宋氏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桌上的茶盏摔了一地,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在烛光下闪着寒光。花瓶也碎了,里面的花早已枯萎,和着水渍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息。
宋氏坐在床边,双眼通红,眼眶周围一圈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她的发髻早已散乱,头发像枯草一样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半张脸。脸上的脂粉也花了,混着泪痕,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仿佛要把床单撕碎。她的整个人状若疯癫,眼中满是疯狂和怨毒。
自从云啸天那个懦夫当着煞王府侍卫的面,宣布与她和嫣儿断绝关系之后,她就彻底崩溃了。
那个男人,那个曾经对她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她和女儿当成了弃子!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为了保住丞相府,他可以牺牲一切!
包括他的妻子,包括他的女儿!
宋氏越想越恨,恨得牙齿都在打颤。她恨云啸天的无情,恨太子的利用,更恨云曦那个小贱人!
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云曦,嫣儿怎么会被抓进地牢?如果不是这个死丫头,从小装疯卖傻黑水的传国玉玺藏起来,煞王怎么会和他们作对?
都是云曦!
“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丫鬟桃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劝着。她的眼圈也是红的,显然也为小姐的遭遇难过。
“消气?我怎么消气!”宋氏猛地站起身,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她一把抓住桃花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桃花的肉里,疼得桃花倒吸一口凉气。
“嫣儿还在煞王府的地牢里受苦!”宋氏的声音嘶哑而尖锐,“那个地方是什么去处,你不知道吗?阴暗、潮湿、四处漏风!地上爬满了老鼠和毒蛇!墙上还挂着各种刑具!那……那可是地狱啊!”
她说到这里,眼泪又滚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片湿痕。
“我的嫣儿,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她……她怎么受得了!”宋氏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抓着桃花的手越来越紧,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桃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她不敢吭声,只能咬着牙忍着。
宋氏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那种火焰,是绝望中的挣扎,是母亲对女儿的不舍,更是对仇人的刻骨恨意。
“没人救,我们自己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桃花吓了一跳,她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夫人:“夫人,您……您要怎么救?那可是煞王府啊!守卫森严,据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们……我们怎么可能……”
“闭嘴!”宋氏厉声喝断了她的话,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
她松开桃花,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她的步伐虚浮,脚下不稳,好几次差点摔倒。
她伸手在床底最深处摸索着,终于,从最底层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
那木盒不大,通体黑色,上面雕刻着诡异的花纹,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宋氏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那面具的材质非皮非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肉色。表面光滑细腻,上面甚至还有着细微的毛孔纹路,血管的痕迹若隐若现,仿佛是……从真人脸上剥下来的一般。
“……人皮面具?”桃花镇定的说。
“不错。”宋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冷笑。她拿起其中一张,对着烛火照了照,眼神狂热而疯狂。
烛光透过面具,将那些细微的纹路照得清清楚楚。那面具仿佛活了过来,在烛光下微微颤动。
“桃花,去准备准备。”宋氏将一张面具丢给桃花,自己则拿起另一张,缓缓地覆在自己脸上。
面具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仿佛活了过来,紧紧贴在她脸上,完美地服帖,没有一丝缝隙。
片刻之后,宋氏的脸彻底变了。那张原本憔悴狼狈的脸,变成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今晚,我们就去煞王府,”宋氏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把嫣儿救出来!”
桃花看着手中的面具,又看了看自家夫人那疯狂的模样。
可她知道,夫人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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