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夜玄凌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可以给皇兄,讲一个好故事了。”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森然的弧度。
“就说,太子殿下为寻传国玉玺,不听劝阻,一意孤行闯入鬼哭崖禁地,不幸遭遇山中毒瘴,与手下护卫全军覆没。而本王,是去寻找意图不轨的黑水国三公主,恰巧路过,为救太子不及,悲痛万分。”
这个故事,天衣无缝。
既解释了太子等人的死因,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把沈月蓉拖下了水。
沈月华看着眼前这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男人,心中再次感慨,自己的外甥女,真是找了个了不得的男人。
“天快亮了,我们必须立刻回京。”夜玄凌当机立断,“京城里,恐怕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一行人不再耽搁,在凤卫处理完所有痕迹之后,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鬼哭崖。
当他们回到京城外的秘密据点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终于落下了帷幕。
但所有人都知道,鬼哭崖的落幕,只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开始。
京城,这座权力的漩涡中心,一场真正的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养心殿。
烛火通明,将皇帝夜景天略显疲惫的脸,映照得晦暗不明。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启禀陛下,煞王殿下求见。”
夜景天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声音听不出喜怒:“让他进来。”
夜玄凌一身黑色锦袍,大步流星地踏入殿中。他没有穿那身染血的衣服,但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气和杀伐之气,还是让整个养心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臣弟,叩见皇兄。”夜玄凌声音沙哑。
“免礼。”夜景天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身的血腥味,看来,九弟这一趟城外‘围猎’,收获不小啊。”
这话,意有所指,带着敲打的意味。
夜玄凌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悲痛和愤怒:“皇兄!太子……太子他……出事了!”
夜景天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说。”他只吐出一个字,眼神却像鹰隼一般,死死地锁在夜玄凌的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臣弟查到,黑水国三公主沈月蓉意图不轨,似乎与传国玉玺有关,便一路追查至城西鬼哭崖。”夜玄凌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谁知,竟在鬼哭崖中,碰上了太子殿下!”
“臣弟当时便劝说太子,鬼哭崖乃凶险之地,不可深入。可太子……太子他似乎也得到了玉玺的消息,一心想要为皇兄分忧,寻回国之重宝,不听臣弟劝阻,执意带人闯入了鬼哭崖深处的毒瘴之中……”
说到这里,夜玄凌的眼眶都红了,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等臣弟处理完沈月蓉的乱党,再赶回去时……一切,都晚了!”
“太子殿下和他带去的数百府兵,全都……全都丧生在了毒瘴之中!臣弟……臣弟无能!没能救回太子!请皇兄降罪!”
他说完,再次单膝跪地,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整个养心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夜景天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风雷涌动。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像一块铁:“太子带了多少人去?”
“回皇兄,足有五百精锐。”
“五百精锐,一夜之间,尽丧毒瘴?”夜景天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讽,“九弟,你觉得,朕会信吗?”
“臣弟知道皇兄心中有疑。”夜玄凌抬起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双手呈上,“臣弟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李总管连忙上前,接过东西,呈给皇帝。
那是一枚被烧得变形的黑色莲花银牌。
夜景天看到银牌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那副波澜不惊的伪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黑莲教?”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皇兄也知道这个邪教?”夜玄凌故作惊讶。
夜景天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捏着那枚银牌,眼神变得无比阴鸷。
“臣弟赶到时,现场除了毒瘴,还发现了一名行踪诡异的黑袍人,他似乎在吸食死者的精血,修炼邪功!”夜玄凌继续“解释”道,“臣弟为给太子报仇,与那魔头大战了一场,那魔头功法诡异,臣弟不慎被其所伤,但最终还是将他就地格杀。这枚令牌,就是从他身上掉落的。”
说着,他伸出了自己受伤的右拳。
那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依旧狰狞,伤口周围的黑气,虽然被他用真气逼出,但残留的毒性,还是让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伤,做不了假。
夜景天看着那道伤口,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眼中的怀疑,终于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忌惮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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