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王府,灯火通明。
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屏息凝神,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惊扰了正在密室中“养伤”的王爷。
密室之内,寒气逼人。
夜玄凌盘膝坐在寒玉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刘一手站在床边,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两个时辰了。
自从王爷在皇陵“旧伤复发”,被送回来之后,情况就急转直下。
那股原本在他体内达到微妙平衡的冰火二力,彻底失控了!
两股力量,如同两头脱缰的野兽,在他体内疯狂地冲撞,撕扯着他的经脉。
他刚才为王爷诊脉,那脉象,乱得简直就像一团麻!时而如洪钟大吕,狂暴无比;时而又细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刘一手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脉象!
他开出的那副食补方子,根本不敢用!生怕那一点点的药力,都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用金针封住夜玄凌的几处大穴,勉强吊住他一口气。
“刘院判……”夜玄凌艰难地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本王……是不是快不行了?”
“王爷慎言!”刘一手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殿下龙气护体,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微臣……微臣这就去想办法!”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想去翻阅医书古籍,看看有没有什么偏方。
“不必了……”夜玄凌拉住了他,虚弱地摇了摇头,“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血咒魔种,与我体内的玄冰蛊毒,本就同源,又相互克制。如今一同爆发,神仙难救……”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绝望和……不甘。
“云曦……云曦她怎么样了?”他喘息着问道。
刘一手心中一叹。
都到这个时候了,王爷心里,惦记的还是云曦小姐。
“回王爷,云曦小姐她……她在隔壁为您准备金针和药浴,她说,要用她的本命真气,为您再试一次。只是……她之前消耗过度,现在也是心力交瘁,老夫怕……”
“胡闹!”夜玄凌闻言,情绪激动起来,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又溢出了一丝黑血。
“快……快去拦住她!不能让她再为我……耗费心神了!本王……不值得……”
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看得刘一手眼眶都红了。
多好的王爷啊!多痴情的男人啊!怎么就……天妒英才啊!
“王爷您放心!”刘一手哽咽着说道,“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保您和云曦小姐周全!”
他转身,就要出去劝说云曦。
夜玄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那副虚弱不堪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静。
演戏,真他娘的累。
尤其是对着刘一手这种人精,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他内视自己的身体。
情况,确实不算好。
那枚“血咒魔种”,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它就像一个寄生虫,在他的经脉中,不断地吸食着他的精血,壮大自身。
而他体内的玄冰蛊毒,也因为魔种的刺激,变得异常活跃。
两股邪恶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开辟了第二战场。
不过,这对夜玄凌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两毒相争,让他体内的冰火混沌之力,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他刚才之所以吐血,一半是演的,另一半,则是他故意引导两股毒素互斗,造成的内伤。
这样一来,他的脉象才会如此混乱,足以骗过刘一手这种神医。
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能感觉到,那枚血咒魔种,不仅仅是在吸食他的精血。它还在……改造他的身体!
它似乎想将他,变成一个适合那个百年前老怪物……降临的容器!
夜玄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
想拿本王当容器?你们也配!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佩。
玉佩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动。
这是鬼影的信号。
云曦那边,已经成功了。
夜玄凌的心中,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玉佩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震动!
出事了!
夜玄凌的心,猛地一紧!
他强压下立刻冲出去的冲动,死死地攥着玉佩。
他相信云曦,也相信鬼影。
但关心则乱,他现在,只恨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
“王爷!王爷!”惊雷的声音,突然从密室外传来,带着一丝慌乱,“宫里来人了!”
夜玄凌的眉头,瞬间皱起。
这么晚了,宫里来人干什么?
“让他进来。”他立刻收敛心神,再次变回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密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太监服饰,贼眉鼠眼的小太监,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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