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和滚烫的温度,重重地碾过她柔软的下唇。那力道带着一种惩戒的意味,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他的目光沉甸甸地压着她,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着惊疑、困惑,还有一丝沈娇娇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痛楚。那痛楚似乎并非源于此刻她的遇险,而是穿透了漫长的时光,连接着某个尘封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玉鞍金络头,值千金否?’”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低沉的声音在崖风的呜咽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砸在沈娇娇的心上。他的目光锁住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波动,“娇娇,告诉朕,这句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寒意,比方才悬在深渊之上时更刺骨,瞬间从脚底窜上沈娇娇的脊梁。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指甲更深地掐进那半枚染血的鸾佩残片,尖锐的棱角刺破掌心柔嫩的皮肤,一丝微弱的、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渗出,黏腻地包裹着那冰冷的玉质。
痛感让她混乱的头脑获得了一丝诡异的清明。
“听……听来的?”她强迫自己迎上萧珩那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目光,眼底的茫然更加深重,甚至带上了一丝被逼问的委屈,“臣妾……臣妾不记得了呀!许是……许是小时候在江南听哪个走南闯北的马贩子吆喝过?又或是……哪出戏文里唱的?陛下……”她的声音带上娇怯的哽咽,身体在他掌下微微瑟缩,“您别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害怕……方才真是吓死了……”
她将脸埋进他玄色绣金龙的衣襟,用最擅长的、带着颤抖的呜咽,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和掌心那致命的冰凉。鸾佩的断裂边缘,那干涸的暗红血迹,如同一个无声的诅咒,紧紧贴着她渗血的伤口。
崖风呜咽着卷过,吹动萧珩玄色的大氅,也吹动沈娇娇散乱的鬓发。侍卫们沉默地拱卫在四周,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萧珩没有再追问,只是那只扣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紧得几乎让她窒息。他深沉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投向崖壁那道新撕裂的、尘土尚未落尽的缝隙,投向更远处那片幽深的、仿佛吞噬了那道白影的密林,眼底的寒冰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沈娇娇伏在他胸前,听着那依旧未能平复的、沉重的心跳,感受着腰间那几乎要勒断骨头的力道,还有掌心那枚如同毒蛇般蛰伏的鸾佩残片。
断魂崖的风,带着深渊的寒意,吹不散这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无声的硝烟与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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