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遗民突袭囚车,姜璃以血祭引动陨石天灾
卫峥挥刀斩断毒箭,却见姜璃咬破指尖在枷锁画出血符。
“将军,且看天罚!”她染血的指尖指向苍穹,朱雀佩骤然灼红如烙铁。
夜空撕裂,燃烧的陨石群如神罚倾泻,敌我皆惊。
混乱中苍龙佩与朱雀佩共鸣震颤,卫峥突见幻象——
姜璃白衣染血,从骊山断崖坠入深渊,颈间朱雀佩碎裂如星。
凛冽的夜风裹挟着血腥味,如同无形的鬼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方才那支淬毒的狼牙短箭虽被卫峥一刀斩落,但箭簇炸裂时迸溅的幽蓝毒液,仍在玄甲军一名亲卫的臂甲上“滋啦”腐蚀出刺鼻白烟。那士兵闷哼一声,踉跄跪倒,整条手臂瞬间乌黑肿胀。
“圆阵!护住囚车!”卫峥的咆哮压过风声。玄甲军士的反应快如机械,黑甲碰撞声铿锵如铁流奔涌,瞬息间以囚车为核心结成铁桶之阵。长戈斜指外,盾牌层叠如鳞,寒光在血色月光下凝成一道死亡的金属荆棘。
然而袭击者来得更快!数十道黑影从道路两侧的乱石坡后暴起!他们身形矫捷如夜枭,皮甲上刻意涂抹了泥污掩盖形制,兵刃却淬着清一色的幽蓝——那是韩地旧贵族豢养的死士惯用的“青蚨泪”,见血封喉。为首者蒙面,仅露一双淬毒的眼,手中青铜弩机连珠疾射,箭矢刁钻地穿透盾牌缝隙,直扑囚车栅栏!
“夺朱雀佩!杀妖女!”嘶吼声混在金属撞击的爆鸣中,竟带着楚地口音。六国遗民在此刻抛弃了旧怨,只为摧毁秦国这柄悬在天下人头上的利刃。
一支流矢“铛”地钉在囚车青铜柱上,距姜璃咽喉仅三寸!震得她颈间枷锁哗啦作响。锁链摩擦着锁骨早已溃烂的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粗麻囚衣。她却恍若未觉,染血的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刺破皮肉,温热的血珠顺着苍白的腕骨滴落。
“还不够……”她无声呢喃,染血的唇勾起近乎癫狂的弧度。剧痛是引子,生命是薪柴,巫族禁术“荧惑引”需以濒死之志为火种!
“拦住他们!!”韩拓的怒吼在卫峥身侧炸响。这位副将如同暴怒的犀牛,巨斧横扫,将一名扑近囚车的刺客连人带剑劈成两段!滚烫的脏腑泼洒在冰冷的地面上,腥气冲天。但刺客人数太多,且悍不畏死,玄甲军的铁桶阵竟被撕开数道缺口!
卫峥手中“断岳”巨刀舞成青黑色的死亡旋风。每一次劈斩都带起骨骼碎裂的闷响和血肉撕裂的锐鸣。一名刺客被他齐肩削去头颅,无头尸身仍前冲两步才轰然倒下;另一人试图从侧翼偷袭,被他反手刀柄砸碎面骨,整张脸凹陷如烂泥!血雾在他周身升腾,玄甲早已被染成暗红。他便是绞肉机的核心,将一切靠近囚车的生命碾碎。
但杀戮无法填平他心底翻涌的寒意——这些刺客的目标异常明确!他们并非要劫囚,而是不顾一切地要摧毁那辆青铜囚车,或者说,囚车中那个系着朱雀佩的女人!数支浸透火油的火箭已钉在囚车顶棚,火苗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材。
就在此刻,一道冰冷如毒蛇的目光穿透混乱战场,死死钉在卫峥背上!
是那个蒙面的弩手首领!他并未参与近战,而是隐在石坡阴影中,手中一张造型奇特的青铜劲弩已然张开,三支粗如拇指、通体幽蓝的巨箭,锁定的正是卫峥因挥刀而暴露的颈侧甲胄接缝处!
“将军小心!”韩拓目眦欲裂,却被三名死士缠住,救援不及!
千钧一发!
囚车中,姜璃猛地抬头!那双墨蓝色的眼瞳深处,幽光暴涨,如同深渊中睁开的魔神之眼!她不再犹豫,沾满血污的右手食指狠狠咬破!鲜血涌出的刹那,她以指为笔,以枷锁为纸,在冰冷的青铜上急速划动!
不是符咒,而是星图!寥寥数笔,勾勒出的赫然是此刻天穹中“荧惑守心”的凶险星象——血红的荧惑星(火星)悍然侵入象征帝星的心宿之中!每一道血线亮起,她脸色便苍白一分,仿佛生命正被急速抽离。
“将军!”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冰锥般刺透所有喊杀声,精准钉入卫峥耳中,“且看……天罚——!”
“嗤啦!”她竟用尽残力,猛地将染血的囚衣前襟撕下一片!那片浸透她鲜血与巫力的布帛,被她奋力抛向车外,如同献祭给虚空的祭品!
布片离手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到超越听觉极限的轰鸣,从她颈间炸开!那枚朱雀佩,如同沉睡万载的火山骤然苏醒!鲜红的玉质瞬间变得灼亮刺目,赤红的光芒如同液态的火焰般流淌出来,将整个囚笼映照得如同炼狱血池!玉佩上的朱雀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双翼怒张,昂首长唳!一股肉眼可见的赤红冲击波以玉佩为核心轰然扩散!
“呃啊!”最近的几名刺客如遭巨锤轰击,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与此同时,卫峥腰间也传来滚烫的灼烧感!那枚贴身的苍龙佩竟自行震颤嗡鸣,青灰色的龙形浮雕青光流转,隐隐发出龙吟般的清越长啸!一青一红两道光芒,隔着囚笼与战甲,遥相呼应,共鸣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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