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长生用尽最后力气,将邪剑猛地掷向下方那道被众人合力撕开的地脉幽冥裂缝!
“封!”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道人也将阵法之力催发到极致,引导着巨手部分抓空的力量,以及邪剑本身散逸的恐怖波动,一股脑地轰入那幽冥裂缝之中!
“不——!”
苍穹裂痕后,传来一声蕴含怒意的低吼。那毁灭巨手猛地转向,抓向坠落的邪剑,但终究慢了一线。
邪剑化作一道暗紫色的流光,裹挟着尚未完全吞噬的磅礴魔气与自身的邪异,坠入了无尽幽暗的地脉深处。那幽冥裂缝随之剧烈震荡,在地脉法则的自愈力量与众人残余法力作用下,开始急速闭合。
巨手抓了个空,狠狠拍在大地之上。
“轰——!”
方圆百里,地动山摇,一个巨大的掌印深渊赫然出现,边缘处岩浆翻滚,黑烟冲天。
而苍穹上的裂痕,在邪剑失去联系、目标消失后,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停留的意义。那漠然的目光最后扫过下方蝼蚁般的身影,尤其是在浑身浴血、几乎虚脱的李长生身上停留了一瞬。
“印记已种……待吾真身降临,再行收割。”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那横贯天宇的裂痕开始缓缓弥合,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空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只是大地满目疮痍,记录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
威压散去,所有幸存的修士都脱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与后怕。
玄诚子强撑着走到李长生身边,将他扶住:“长生,你……”
李长生脸色苍白如纸,右臂上的暗紫纹路并未完全消退,只是暂时潜伏下去,胸口玉佩已碎,只有些许清辉残留在经脉之中,与那入侵的黑暗能量形成脆弱的平衡。他抬头看向幽冥裂缝消失的方向,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如跗骨之蛆的邪剑印记以及苍穹存在留下的“标记”,声音沙哑而沉重:
“结束了……但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却仿佛仍被无形之力灼伤的右手,缓缓握紧。
“我们必须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而我体内这东西,又该如何彻底解决。”
远山,残阳如血,映照着这片劫后余生的大地,以及前路未卜的未来。那柄邪剑只是被暂时封入地脉,而非毁灭。而来自天外的注视,已然落下。
那毁灭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苍穹裂痕弥合,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众人。劫后余生的寂静笼罩着废墟,唯有风声呜咽,以及伤者压抑的痛哼。
李长生在玄诚子的搀扶下,勉强盘膝坐起。他脸色灰败,右臂上那暗紫色的邪异纹路并未完全消失,只是如同蛰伏的毒蛇,潜伏在皮肤之下,偶尔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幽光。胸前的古朴玉佩已彻底碎裂,只余下些许粉末,残存的那一丝“太初”清辉在他经脉中流转,与侵入的冰冷死寂能量形成了一种极其脆弱的平衡,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再次引爆。
“长生,感觉如何?”玄诚子语气凝重,指尖搭在李长生腕脉,真元小心翼翼地探入,立刻被那混乱而危险的能量场弹开,他脸色更加难看。
“死不了。”李长生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扫过周围或坐或卧、伤痕累累的同伴,“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左手,指向右臂那诡异的纹路:“这东西,像是个烙印,也是个通道。那邪剑虽被暂时封入地脉,但它……或者说它背后的存在,似乎通过这个,还能隐约感应到我。”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里曾佩戴玉佩:“而‘太初之气’……似乎成了维持我此刻不被彻底侵蚀的关键,但也成了某种……标记。苍穹之上那位,不会轻易放过。”
众人闻言,心都沉到了谷底。刚驱虎,又迎狼,不,是迎来了更恐怖、更不可知的存在。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两样东西的来历,以及……如何祛除你身上的隐患。”一位擅长丹药与医理的老道沉声道,“我观此邪气,非此界常见魔功,其性古老而纯粹,带着一种……法则层面的侵蚀。寻常清心祛魔的丹药,恐怕效用甚微。”
“还有那‘太初之气’,”另一位见识广博的修士接口,眉头紧锁,“古籍中仅有零星记载,传言乃天地未分、混沌初开时残留的本源气息,早已绝迹。长生你师尊竟能留下一缕封于佩中,其来历恐怕也非同小可。”
李长生沉默地点点头。师尊的过往一直是个谜,如今看来,谜底或许就与这突如其来的灾劫有关。他闭上眼,努力回忆之前意识被拉入奇异空间时看到的那些破碎画面与信息流。除了关于邪剑符文和太初之气的模糊感知,似乎还有一些闪烁的、关于地点和符号的碎片……
“我需要查阅古籍,”李长生睁开眼,语气坚定,“不仅仅是各派收藏的典籍,可能还包括一些……被列为禁忌的孤本、残卷。我们需要知道那邪剑符文的真正根脚,需要了解‘太初之气’的更多信息,更需要弄明白,苍穹之上那漠然声音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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