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沼泽上空永远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连正午的阳光都透不进来。幻羽和幻雷踩着松软的湿地,每一步都陷到脚踝,腐臭的泥浆冒着气泡。
这鬼地方真有人住?幻雷挥刀砍断一丛挡路的荆棘,上面的尖刺居然渗着黑色汁液,暗影支脉当年怎么就选了这种地方躲藏?
幻羽指尖亮起一团七彩光球,照亮前方小路:越是恶劣的环境,越不容易被找到。他突然停下,蹲身检查地面,有人刚经过这里,脚印还很新鲜。
两人循着踪迹前行,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十步。忽然,四周响起声,像是无数东西在沼泽中移动。
小心!幻雷长矛横扫,一道雷光劈出,照亮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藤蔓?不,是活着的影子!它们如蛇般扭动,试图缠绕住入侵者的四肢。
幻羽双手结印,七彩光芒形成护盾挡住黑影:不是攻击,是警告。我们被发现了。
雾气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外来者,转身离开。黑水村不欢迎外人。
幻羽收起幻力,以示善意:我们寻找失散的族人。暗影支脉的后裔是否还在此地?
沉默良久,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颤抖:暗影...支脉?你们...是幻族本家的人?
雾气稍微散开,露出一个披着破烂斗篷的瘦小身影。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苍白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纯黑色,没有眼白。
我叫阿蘅。少女警惕地保持距离,你们真是幻族本家的人?怎么证明?
幻雷刚要说话,幻羽抬手制止。他轻轻哼起一段古老的旋律,音调古怪却带着某种韵律。阿蘅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这是暗影支脉的族歌!
你...你真是...阿蘅的黑眼中流下两行泪水,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两百年了,终于有人来找我们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惊恐地回头看向沼泽深处: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三天后就是百年祭典,如果让村长知道有幻族人在附近...
百年祭典?幻雷皱眉。
阿蘅的嘴唇颤抖着:用暗影血脉祭祀沼泽之神...实际上就是杀光所有还带有幻力的族人...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我体内的封印快撑不住了,这次祭品...就是我。
幻羽眼中寒光一闪:带我们去村子。
黑水村建在沼泽中央的一片高地上,几十间茅草屋围着一座石砌祭坛。村民们看到阿蘅带着陌生人回来,纷纷投来敌意的目光。一个拄着骨杖的老者推开人群走来,脖子上挂着一串用骨头做的项链。
阿蘅,你竟敢带外人进村?老者厉声道,骨杖重重顿地,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不知道祭典前要净地吗?
阿蘅缩了缩脖子,却鼓起勇气说:村长,他们是我族本家的人,来接我们回去的...
放屁!村长暴怒,什么本家分家,暗影血脉就该永远困在这沼泽里赎罪!他转向幻羽,外乡人,不管你们是谁,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幻羽平静地注视村长:你们用幻族后裔的血祭祀,却不知所谓的沼泽之怒正是你们滥杀幻族引发的幻力反噬。
村民中响起一片惊呼。村长脸色铁青:胡说八道!沼泽之神发怒是因为这些灾星使用邪术!
让我看看所谓的沼泽之怒幻羽突然伸手按在村长额头上,速度快得没人能阻止。一幕景象通过幻力投射到半空中——沼泽深处翻腾着黑色雾气,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动物化为白骨...
幻雷倒吸一口冷气:这是高阶黑暗幻术形成的幻瘴!
正是。幻羽收回手,每杀一个暗影族人,这幻瘴就强大一分。因为死者怨念与未消散的幻力结合,形成了这吞噬生命的怪物。
村长踉跄后退:不可能...我们明明是按祖训...
你们的祖训被篡改过。幻羽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晶石——这是离开幻之谷前幻音长老交给他的,这是暗影支脉真正的祖训石。上面记载,黑水沼泽曾是暗影支脉的修炼圣地,所谓祭祀应该是疏导幻力,而非杀人献祭。
阿蘅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她手臂上的黑纹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来...来不及了...它要出来了...
远处沼泽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大地开始震颤。村民们惊恐地看到,一股比往常浓烈十倍的黑色雾瘴正从沼泽深处涌来!
这次怎么会提前?村长面如死灰,祭典还有三天啊!
幻羽一把抱起痛苦抽搐的阿蘅:因为她体内的封印要崩溃了!幻雷,保护村民!
黑色雾瘴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沿途一切。幻雷怒吼一声,雷电长矛插入地面,一道电网勉强罩住村子。但雾瘴冲击电网的瞬间,幻雷就喷出一口鲜血:撑不住...这力量太强了...
阿蘅在幻羽怀中挣扎,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漆黑漩涡,皮肤下的黑纹已经蔓延到脸上:杀了我...快...否则所有人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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