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维世界,天元域上空的云层忽然凝滞。
不是被力量强行定格,而是一种源自本源的敬畏——仿佛整片天地都感知到了一道跨越万古的气息,正从那遥不可及的星空深处,踏碎次元壁垒,缓缓降临。
天元域中央,林逸尘正与林栀约、梦、幻云、黑凌嫣黎雪、雨围坐于云海阁的露台上。桌上的灵茶还冒着袅袅热气,杯沿凝结的水珠折射着天光,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祥和。自从从智械族的囚笼中归来,整顿全维秩序、加固星际防线,已是他们这段时间的日常。
“哥,你说……孤城前辈会不会还活着?”林栀约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的阵法造诣早已今非昔比,眉心处隐有阵纹流转,可即便能推演全维大势,却始终算不出那位剑帝的踪迹。
林逸尘放下茶杯,目光望向天际。那片星空深邃而遥远,曾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如今却又牵扯着一份沉甸甸的牵挂。“会的。”他语气笃定,“孤城前辈的剑心,比星辰更炽烈,比虚空更坚韧。当年我让他隐入时间长河,寻解救之法,他必然不会半途而废。”
话音刚落,天际忽然裂开一道狭长的缝隙。
不是智械族的次元炮轰出的破口,也不是虚空乱流撕裂的痕迹,而是一道纯粹由剑意开辟的通路——银白的剑光如匹练横亘天穹,剑气所过之处,云层瞬间化为齑粉,连光线都仿佛被这股凌厉到极致的气息切割成碎片。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那剑光通路中缓步走出。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衣袂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血迹,那血迹早已干涸,却带着一股跨越无尽星海的肃杀。背上斜挎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上布满了划痕,有的是利器所致,有的是能量侵蚀的痕迹,却依旧难掩其下蕴藏的惊天锋芒。腰间悬着一支竹萧,萧身同样斑驳,却在他迈步的瞬间,轻轻发出一声呜咽,似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孤寂与惨烈。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灰白夹杂在乌黑之中,眼角也多了几道细密的皱纹,可那双眼睛,却比最亮的星辰还要璀璨。目光扫过云海阁,在触及林逸尘等人的瞬间,冰封般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孤城前辈!”
梦率先站起身,声音里满是惊喜。幻云紧随其后,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两人周身的幻力与梦力不自觉地涌动,在空气中交织成淡淡的光幕。
黑凌嫣黎雪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海纳修罗】,看着似乎只是一柄普通的魔刀,却在感受到那道剑意时,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她的眼神依旧冷艳,却难掩此刻的震动。雨则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指尖划过虚空,原本凝结的几道兵器虚影瞬间消散,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林逸尘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前辈,欢迎归来。”
孤城停下脚步,距离林逸尘几步之遥站定。他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丝久未言语的沙哑,却依旧沉稳有力:“你们……回来了就好。”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在场众人鼻尖一酸。他们能想象到,这位剑帝独自一人,在无尽星空中,背负着解救他们的使命,经历了多少生死搏杀。
林栀约上前,递过一杯温热的灵茶:“前辈,先喝口茶歇歇吧。”
孤城接过茶杯,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眼中的冷冽稍稍褪去。他仰头饮尽,茶水入喉,化作一股暖流滋润着干涸的经脉。“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他看向林逸尘,“当年接到你的传音,我隐入时间长河,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时间长河浩渺无边,唯有星空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敌意。”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天际,仿佛穿透了云层,看到了那片无尽星海:“我便循着那敌意,一路杀了过去。”
云海阁上,风静云停。
孤城将茶杯放在桌上,缓缓讲述起这段跨越星海的征程。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可每一个字,都透着惊心动魄的惨烈。
“时间长河与星空相连,我从长河尽头踏出,便进入了一片陌生的星域。那里没有星辰,没有法则,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狂暴的能量乱流。”孤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刚踏入那里,便遇到了死灵一族的先锋部队。”
“死灵一族?”林逸尘皱眉,“我们当年被智械族抓走,途中也曾遭遇过死灵族的袭击,他们的死气腐蚀性极强。”
“没错。”孤城点头,“死灵一族以死亡能量为食,他们的战士没有实体,只有凝聚的死气和骨骼,不死不灭,除非彻底湮灭其灵魂之火。我初入星海,剑意尚未完全适应星空环境,与他们鏖战了七天七夜,才杀出一条血路。”
他抬手,青衫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那疤痕早已愈合,却依旧能看到淡淡的死气萦绕:“这是死灵族的冥骨王留下的。他的骨骼坚硬无比,蕴含着寂灭法则,我的剑斩在上面,竟被硬生生震开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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