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荒滩的改造计划,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沈老三和沈大牛心头火热又干劲十足。盖房子的墙脚交给帮工们继续垒,父子俩的心思全扑在了这片刚到手、还冒着“废地”味儿的荒滩上。
沈星落规划的蓝图清晰:核心洼地开垦成试验田,引水渠,挖小池塘。但第一步,也是最硬的一步——开荒,就给了他们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沈老三抡起家里那把豁了口、锈迹斑斑的旧锄头,对着荒地边缘一块板结的土坷垃狠狠锄下去! “铛——!” 一声沉闷刺耳的撞击声! 锄头刃口崩起几点火星,只在土坷垃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木柄传上来,震得沈老三虎口发麻,手臂酸痛。
沈大牛力气大,不信邪,抢过锄头,低吼一声,用尽全力再次挥下! “哐!” 这次声音更响!土坷垃纹丝不动,锄头那本就单薄的刃口,竟然肉眼可见地卷曲变形了!
“他娘的!这地……是石头做的吗?!”沈大牛甩着震得发麻的手腕,看着卷刃的锄头,又气又急。
林秀娘看着父子俩灰头土脸、拿着破锄头束手无策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这片坚硬如铁的荒滩,刚刚因为那根柳枝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下去。这地……真能开出来吗?光靠这两把破锄头,怕是磨秃了也刨不出半亩地来。
沈星落站在旁边,小眉头也皱紧了。这荒地的板结程度,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普通的铁制农具根本啃不动。她空间里倒是有末世特种合金打造的工兵铲、开山镐,锋利无比,开山裂石都不在话下,可那东西拿出来……太扎眼了!根本没法解释来源!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发髻上那根温润的白玉簪。阿珩……他昨天点水脉、提引渠,显然对这片地有所了解,甚至可能看出了点什么。但他会出手帮忙吗?沈星落心里没底。那个男人心思深沉如海,演技更是炉火纯青,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去求他。
看来,只能先用空间里的“普通货”了。
沈星落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计较。她拉了拉还在跟破锄头较劲的沈大牛:“哥,别弄了,这破锄头不行。”
“那咋办?”沈大牛一脸沮丧,“镇上铁匠铺打把好点的锄头,少说也得一百多文!咱钱还得留着盖房子呢!”
“不用买。”沈星落小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爹,娘,哥,你们忘了?前几天那个走村串寨的老货郎!我跟他换东西的时候,他偷偷跟我说,他认识一个专给城里大户人家打农具的老铁匠,手头有一批压箱底的好货,是精铁打的!比镇上的强十倍!就是贵点,也不好明着卖。他看我机灵,答应下次路过,偷偷给我捎几件!算我便宜点!”
“精铁打的?!”沈老三和林秀娘都惊了。精铁!那可是好铁!比普通生铁硬多了!农具要是精铁打的,那得多耐用?多锋利? “真的?!”沈大牛更是眼睛放光,他最爱趁手的好工具!
“当然真的!”沈星落一脸笃定,“昨天那货郎不是又路过咱村口了吗?我瞅着没人,跑过去,他真给我捎来了!就藏在窝棚后面那堆盖房剩下的碎木头底下呢!我怕你们说我乱花钱,没敢说!”
完美的借口!货郎行踪不定,东西来路不明?正好!反正死无对证(暂时)。至于钱……沈星落空间里堆着不少末世收集的零散铜钱和碎银子,正好拿出来用。
“走!哥!咱去拿!”沈大牛一听有好家伙,顿时把开荒的烦恼抛到脑后,拉着妹妹就往窝棚跑。
沈老三和林秀娘将信将疑,也跟了过去。
窝棚后面堆着不少废弃的边角木料。沈星落指挥着沈大牛扒开一堆碎木头,果然露出一个用破麻布裹着的长条包裹!
沈大牛迫不及待地扯开麻布。 嚯! 包裹里露出的东西,在清晨的阳光下,瞬间晃花了沈老三一家人的眼!
一把锄头!一把镐头!还有一把厚背的砍柴刀! 锄头和镐头的木柄是普通的硬木,但那金属部分……通体呈现出一种沉凝的、带着暗哑光泽的青黑色!刃口处开锋磨砺过,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线条流畅,结构扎实,一看就比他们用的那些薄铁片子强百倍!那砍柴刀的刀身更是厚重,刃口锋利得仿佛能切金断玉!
“我的老天爷……”沈老三拿起那把锄头,入手沉甸甸的,比他家那把轻飘飘的破锄头重了一倍不止!他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摸了摸那青黑色的锄板,冰凉坚硬,触感如同磨刀石!“这……这真是精铁?好家伙!这得……多钱啊?”他又惊又喜又心疼钱。
“没花多少!”沈星落连忙道,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哗啦啦倒出几十枚铜钱,“那老货郎急着走,算我便宜,就收了我五十文!说是处理货!”五十文买三件精铁农具?这谎撒得她自己都有点心虚。
但沈老三和林秀娘已经被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晕了,看着那沉甸甸、寒光闪闪的家伙什儿,哪还有心思细究价钱?沈大牛更是爱不释手地抢过那把厚背砍柴刀,掂量着,挥舞了两下,带起呼呼的风声,兴奋得脸都红了:“好刀!落落!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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