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蓉吃过早饭,带上镰刀,背着背篓,挑着两只桶下地。
得割点草挑点水到粪坑里沤肥。
清明才过,河边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多的是,不一会就割满了背篓。
把桶放河边,把草倒进大坑里,再折回去挑水。
一次一担水都挑不满桶,挑满了也是路上洒一半,浪费了。
李家有井,她不常挑水,掌握不好,每次都摇摇晃晃,掌握不了一点平衡。
还好的是,要挑水的地离水源都不远,来回几次也就结束了。
远处田埂上站了一个人,时不时看向李蓉的方向,发现地里只有她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挑水。
心下了然,隔天进了城。
挑水挑到中午,李蓉悄悄掀起衣服瞥了一眼自己肩膀,红了。
把东西放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顺着田埂走到水田边看了下水稻,还行,水还没有干。
这一片水田挖了一条沟渠,引了河水,每家人看自家地里水干了,就挖开沟渠把水放进去,等水满了,再把沟渠补好。
这一条沟渠就是专门引来给这片水稻灌溉的,沟渠的维护也是这一片用到水的人家来护理,用水不多时,三日一巡,如果有谁家不来,就不给用水。
还没有轮到李家,李蓉只看了自家田有没有水?水稻长得好不好就回去了。
走在水田的田埂上,李蓉的眼睛紧盯着脚下的路,生怕一脚就踩到水里去。
右脚一顿,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田螺!
李蓉从水里捞了看,确实是田螺,还有点小。
那是不是可以吃田螺了?辣炒田螺,辣椒苗都活下来了,应该能吃上辣椒的吧?
李蓉扔了小田螺到水里,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旋律的歌回家了。
院子里那棵桃树,桃花已经开败,现在枝条上挂了小小的青色桃子。
李霜霜坐在桃树下做鞋子,三个孩子在竹床上睡午觉,睡得跟小猪似的。
李蓉放下东西,洗了手,到李霜霜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过她针线筐里另一只鞋子。
“姑姑,我姑父呢?”早上她出门前不是还在家吗?现在人都不见了。
他们之前住镇上,这次来村里长住,也没来多久,还交不到几个朋友。
“他回家一趟,说是要去拉木板,早上有人来了,请他打柜子,说是给女儿作嫁妆,这不,你姑父就说要回去把剩下的木板拉来。”李霜霜用针篦了篦头发。
这里打家具两种方式,一种是自己出板材,请师傅做出手工费,另一种就是自己说想要什么样式的,别的不管,只管出钱。
“谁家要有喜事了?”
“刘二家,就是来我们家种地那个刘二。”
哦,行吧。
李霜霜看她无精打采,蔫蔫的,想起她刚刚说了什么,一时间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揪着她的心,侄女儿是不是想起退婚的事情了?
伤心了?
直到现在,应侄女的要求,退婚的事情还没有知会王大勇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会怎样。
李蓉当时想着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退婚而已,何必通知到所有人。
现在有一种舅舅要是知道退婚的事情后,他会打上林家的感觉,她不觉得林家有错,各家选择罢了。
“啥时候啊?我守孝期间是不是送礼就行,不用去吃席?”
村里吃大席,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了,没有席面的时候经常要问最近有没有谁家要吃席?可是长大后,可能是害羞?她能不去就不去。
“村里没那么多讲究,尾七过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只孝期内不能谈婚论嫁。”
要是官员可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礼节,几年前镇上有京城的大官回来丁忧,门也不出,客也不接,整整三年,听说还不吃肉。
这要是老百姓,不出门得饿死在家里,不说他们是官呢,有钱傍身就是好,不然,关在屋子里哪里活得下去。
“哦,这样。那村里面,婚嫁的话一般给多少嫁妆和聘礼啊?”
“就我们村说吧,有高有低,不好一概而论,就说姑姑嫁人的时候,你姑父拿了三两聘礼,你爹给我备了三两的嫁妆,一并把聘礼也给了我,这在那时是顶顶好的。”
懂了,就是说贫富差距略大,凭自家实力准备。
“那送礼呢?要送多少?”
“那就看这家有没有给咱送过礼钱,送过的话,添上几文送回去,没送过的话看关系,亲近的多送点,不太亲近的意思意思就行。”
知道了大概的标准,不会闹笑话就行。
“姑姑,二宝要嘘嘘。”
小孩醒了,还好,知道要嘘嘘。
醒了一个,其他的差不多睡够也醒了,一个个嚷着要嘘嘘。
李蓉带他们到后院,脱了裤子。
继续逗他们,“嘘吧,嘘在地里,以后菜菜长大了,谁嘘的菜菜就给谁吃哦。”
听了这句话,自此就当真了,每次要嘘嘘,就说要嘘给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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