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怀揣着那枚奇异石子,心中既兴奋又忐忑。他不敢声张,只是将其贴身藏好。此后数日,他发现自己修炼《青元诀》时,只要将这石子握在手中或置于身边,效率便会显着提升。并非灵气吸纳量暴增,而是灵力运转变得异常顺畅圆融,许多以往难以理解的关窍如今水到渠成,仿佛有一位无形的名师在细微处不断点拨优化他的行功路线。
更令他惊奇的是,他尝试炼制最基础的“聚气散”时,鬼使神差地,没有完全按照丹方步骤,而是依据修炼时那种“优化”的感觉,对投入药材的顺序和火候进行了些许微调——这些调整看似毫无道理,甚至违背了丹道常理。结果,那一炉聚气散非但没有报废,成丹品质竟远超以往,丹晕圆润,药力充沛,几乎达到了中品层次!
“这石子…是宝贝!天大的宝贝!”韩石心脏狂跳,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得到了传说中的仙缘。但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一个外门杂役弟子若身怀异宝,消息泄露出去,绝对是灭顶之灾。他将这个秘密死死埋在心底,行事更加低调,只敢在无人时悄悄借助石子修炼和尝试炼丹。
然而,变化终究是藏不住的。他的修为在短短数月内突飞猛进,轻易突破了困扰他多年的炼气三层瓶颈,直达四层,甚至向着五层迈进。他偶尔“改良”炼制的丹药,虽然极力掩饰,但品质明显优于丹房其他杂役,也渐渐引起了一些小管事的注意。
“韩石,近来炼丹手艺见长啊。”这一日,负责管理杂役的张管事将他叫到一旁,看似随意地问道,眼中却带着一丝审视。
韩石心中一惊,连忙躬身道:“张管事谬赞了,弟子愚钝,只是近日修炼略有心得,对火候掌控稍熟练了些许,不敢称手艺见长。”
张管事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忽然道:“我观你气息,怕是已到炼气四层了吧?进境不慢啊。可是得了什么机缘?”
韩石背后瞬间冒出冷汗,强作镇定道:“弟子不敢隐瞒,前些时日偶得一小块暖玉,佩戴身边似有静心凝神之效,于修行略有裨益。”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将那石子的异状推脱为普通的静心暖玉,这是他能想到最不惹人怀疑的说法。
“哦?暖玉?”张管事不置可否,伸出手,“拿来与我瞧瞧。”
韩石心中叫苦,却不敢违逆,只得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枚用普通细绳穿好的石子,递了过去。
张管事接过石子,入手温润,确实似玉非石,表面有极其细微的金青色光点流转,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他尝试输入一丝灵力,却感到泥牛入海,那石子毫无反应,既不吸收也不排斥,只是散发着恒定的、令人心安的微光。
“倒是件不错的静心法器。”张管事把玩片刻,并未发现更多神异之处,毕竟卢克能量的特质是“优化”与“定义”,而非直接提供强大能量,对不明就里的人来说,确实像一件辅助静心的低级法器。他将石子抛回给韩石,淡淡道:“既是你的机缘,便好生收着。勤加修炼是好事,但莫要耽误了丹房的正事。”
“是是是,多谢张管事提点!”韩石连忙接过石子,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后怕不已。
经此一事,韩石更加谨慎,不敢再轻易显露石子的神异,修炼和炼丹的提升也刻意放缓,制造出瓶颈重重的假象。但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随着修为提升,所需的资源越来越多,迟早会引人注目。他必须尽快提升地位,获得更多的自主权和资源。
而就在韩石于外门小心翼翼隐藏秘密、努力攀升之时,青冥宗内门,乃至整个修仙界的高层,正为另一件事忧心忡忡。
“寂灭墟周边的‘惰性杂炁’范围正在极其缓慢地扩大。”凌霄殿内,玉衡真人听着长老们的汇报,面色凝重,“虽速度不快,但趋势明显。更令人不安的是,各地上报的‘金石心魔’事件愈发频繁,甚至…有内门弟子中招。”
一位长老沉声道:“受影响者,并非走火入魔那般狂躁,而是变得情感淡漠,思维趋向绝对理性,甚至开始质疑修仙之道中的‘感悟’、‘机缘’等不确定因素,认为其‘低效’、‘不精确’,试图寻找一种绝对的、可重复的‘优化修行法’。”
另一位负责巡山的长老补充:“近日在寂灭墟边缘,还发现了数批其他宗门修士的尸骸,死状诡异,部分躯体呈现金属或晶体化特征,似是试图探索寂灭墟而触发了某种残留的禁制。其随身物品中,发现了大量关于‘天外邪魔’、‘异界传承’的图谱和笔记,显然是有备而来。”
玉衡真人眉头紧锁:“看来,那日的惊变,非但未能让某些人警醒,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贪念。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巡逻寂灭墟边境,凡有擅闯者,无论何门何派,一律擒拿审问!至于门内弟子…加强对心性的考核与引导,一旦发现有心性趋向‘金石化’的苗头,立刻隔离观察,辅以清心净神之法术丹药,务必将其拉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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