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一咬牙,机遇稍纵即逝!或许…或许这次炼丹,也能找到滋养石子的方法?他立刻躬身:“弟子愿意!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管事厚望!”
“很好。明日卯时,丹堂地火殿,莫要迟到。”张管事说完,转身离去。
韩石心情激动又忐忑地回到住处,紧紧握着那枚石子,心中默念:“石子啊石子,明日全看你的了,定要助我成功…”
而他却不知,在地火殿深处,玄丹子长老看着丹方,眉头紧锁。炼制“冰心护魄丹”的主材“千年冰芯草”宗门库存不足,药龄稍欠,而“地火莲籽”却因近年地火受寂灭墟影响,蕴含一丝难以察觉的“惰性杂炁”。两相结合,失败率极高。他选择此时开炉,也是无奈之举,抱着一丝侥幸。选择韩石,不过是看中他近来表现出的“运气”和那点可怜的控火能力,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翌日,地火殿内热浪滚滚,阵法光芒流转。玄丹子长老面色凝重地立于主位,数位内门弟子协助处理药材,韩石则紧张地守在一个副炉前,负责控制其中一道关键的地火支脉。
炼丹开始,一切按部就班。药材投入主炉,在玄丹子精妙的控火术下逐渐融化、提纯。韩石全神贯注,依据指令小心翼翼地调控着火力,他怀中的石子微微发热,让他心神格外清明,对火候的掌控竟出乎意料地精准流畅,连玄丹子都偶尔投来一丝讶异的目光。
然而,当投入“千年冰芯草”与“地火莲籽”时,异变陡生!
两种属性相冲的药材接触的瞬间,并未如预期般缓慢融合,而是因那丝“惰性杂炁”作祟,产生了剧烈的、不可控的能量冲突!主炉剧烈震动,光芒乱闪,狂暴的能量眼看就要失控炸炉!
“不好!稳住支脉火力!强行压制!”玄丹子脸色大变,怒吼着,全力输出灵力试图稳住主炉。
协助的弟子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韩石也感到副炉的火力瞬间变得狂暴,几乎要脱离他的控制!一旦副炉失控,连锁反应下,炸炉将不可避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石怀中的石子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一股温和却带着某种绝对“秩序”感的能量瞬间涌入他体内,并非提升他的灵力,而是极大地优化了他对体内微弱灵力的运用效率,并赋予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对火焰能量结构的“洞察力”!
在他眼中,那狂暴的火焰不再是无序的能量,而是无数细微的、可以引导和调整的“流”!他福至心灵,几乎是无意识地双手疾点,依据那瞬间的洞察,对副炉的火力进行了一系列看似毫无道理、甚至违背控火常识的微调——减弱了某处明明很旺盛的火力,加强了另一处看似微弱的地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即将狂暴的副炉火焰,竟在这番“胡来”的操作下,迅速变得温顺平稳,并且其能量波动奇异地与主炉内冲突的能量产生了一种“共振”,如同一种缓冲剂,极大地缓解了主炉的压力!
玄丹子顿时感到压力一轻,虽然不明所以,但抓住机会,迅速引导药力,终于险之又险地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良久,炉火渐稳,一股清冽丹香缓缓溢出,虽非上品,但终究是成了!
地火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玄丹子长老长舒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满头大汗、几乎虚脱的韩石。
“方才…副炉那边,你是如何做到的?”玄丹子沉声问道。那番操作,看似胡闹,实则暗含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极其高妙的至理。
韩石心中一紧,支吾道:“弟子…弟子也不知,只是情急之下,胡乱尝试,侥幸…”
玄丹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只是道:“此次炼丹,你之功不小。这枚‘冰心护魄丹’(中品),便赐予你,助你稳固心神,勤加修炼。”他弹指将一枚冰蓝色的丹药射入韩石手中。
“多谢长老!”韩石大喜过望,连忙拜谢。他握着那枚冰凉丹药,又感受到怀中石子似乎因刚才的爆发而变得无比黯淡,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裂纹,心中不禁又是一紧。
玄丹子看着韩石退下的背影,眼中闪过思索之色。这个外门弟子,似乎藏着些秘密。而那秘密,或许与对抗如今的困局有关…
韩石回到住处,迫不及待地取出那枚裂纹的石子,又看着手中的冰心护魄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丹药蕴含强大灵性与冰心之力,能否…滋养这石子?
他犹豫再三,最终将石子小心翼翼地在丹丸上滚动,让其表面充分接触丹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石子上的裂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弥合了一丝,黯淡的光芒也重新亮起了一点,虽然远不如最初,却不再是那副即将破碎的模样!它似乎能吸收灵丹中的部分精华为己用!
韩石大喜过望!他终于找到了滋养石子的方法!
然而,他也意识到,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四品灵丹何等珍贵,岂是他一个外门弟子能时常获得的?
更大的风暴正在宗门外聚集,而他的秘密,似乎也引起了长老的注意。前路是机缘还是深渊,韩石已然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寂灭墟的嗡鸣声穿透山岩,隐隐传来。
山门内的微光,挣扎着,不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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