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性的血浆裹着帝江巨大的血茧。每一次心跳都狠狠撕扯着太阳穴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盘古精血的残留意志像毒火,烧着他的血肉,也烧着他的魂。可眼下的要命事儿不在前头,在身后!那幽蓝色的血茧,活像头刚醒的洪荒凶兽,透出的气息越来越狂暴,越来越冰冷贪婪!
是共工!
一股同源而生、却只想把他吞吃干净的冰冷意念,像滑腻又勒死人的触手,硬生生扎透粘稠血浆,死死缠住了帝江重伤的身体和血茧,玩命地往后拽!共工的血茧疯狂搏动,幽蓝的光芒像个无底漩涡,吸力大得吓人。这吸力不光扯着周围混着盘古精血和混沌煞气的血浆,更把帝江死死吸住,拽着他无可抗拒地滑向那团幽蓝!
“吼!”帝江痛吼着,暴怒的低吼在血池里闷响。祖巫骨子里的凶性炸了!血茧里,他巨大的手掌猛地向后一抡,搅得血浪翻涌,想拍碎那股看不见的拖拽力。这力量能拍碎山!可在血池里爆发,只溅起一圈圈沉重的水波。那源自同源血脉、又被血池放大了的吞噬力量,韧得超乎想象!他越挣,那些意念触手缠得越死,拽得越快!
占卜家的灵视自己跳了出来。帝江“看”得清清楚楚:那幽蓝血茧深处,一个由无尽水元聚成的模糊胚胎虚影,正张着一张看不见的巨口,散发出对血肉和能量最原始的饥饿!而他,就是送到嘴边的肉!
“不能过去!死也不能过去!”李哲的魂儿都在尖叫。要被拖进共工血茧的吞噬范围,就凭他现在这副重伤快散架的样子,铁定被吸干、同化,变成共工提前爬出来的垫脚石!祖巫吞祖巫,那才叫一个狠!
“学徒!开门!!” 求生的念头压倒了疼和虚。帝江把刚到手、还生涩的学徒途径能力逼到了极限。这本事也就勉强能感知点空间缝隙,挪个短距离。现在哪顾得上精细算计?全靠灵视模模糊糊感觉到哪片空间“薄”点、“松”点,选个大概跟共工吸力方向岔开的位置,硬开!
嗡!
空间在帝江血茧前微弱地一颤,像在粘稠的沥青里硬生生裂开一道缝。一股巨力猛地把他庞大的血茧往外推!在这盘古心脏化成的血池深处,空间重得跟铁板一样,学徒这点“开门”的本事,被压得几乎没了影。
“呃啊!”帝江闷哼出声,牙关咬得死紧。强开空间的反噬,像无数烧红的钢针扎进脑子,本就虚弱的魂儿更散了。血茧里的身体被空间力量往外推的瞬间,仿佛被一柄看不见的巨锤狠狠砸中,骨头缝里都发出呻吟,太阳穴的伤口更是嗤地一下,暗金色的血喷泉似的涌!
但总算有用!
砰!
一声闷响在血池深处炸开!帝江那巨大的血茧,在空间推力和他自己玩命挣扎的两股劲儿下,像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头,硬生生从共工血茧的意念拖拽里挣了出来,斜着朝前猛“射”出去!血池粘稠得跟浆糊似的,“射”出去的速度慢得可怜,挪了不过几十丈远,对他这大块头来说跟没动差不多。可方向到底变了,没再被直直拖向那团要命的幽蓝!
“吼!!!”身后,共工血茧爆发出无声却震得血池发抖的狂怒咆哮!到嘴的肉飞了!幽蓝的光芒猛地变得刺眼又混乱,血茧搏动得又快又急,像要炸开!那股子吞噬的意念更疯了,像失控的漩涡,搅得周围血浆翻腾,拼命想重新锁住帝江!
帝江(李哲)心头那口气还没松到底。
异变突生!
他这强行“弹射”的尽头,压根不是什么安全地界,正是盘古殿那巨大、古老、布满玄奥暗金道纹的巍峨内壁!
眼看他那庞大的血茧就要撞上那道纹密布的殿壁,占卜家的灵视预警猛地在他脑子里炸开!那警报尖锐得像是要把魂都撕碎!
危险!要命!碰不得!
嗡!轰!
帝江前方那片原本死寂的殿壁道纹,骤然亮了!不是全部,就他快要撞上的那一小块地方!无数繁复到让人眼晕、仿佛藏着宇宙生灭秘密的暗金色纹路,活像被惊醒的太古凶兽,瞬间活了过来!
一道纯粹由毁灭能量凝成的、凝实到极点的暗金斧光,悄无声息地从那片亮起的道纹里劈了出来!带着斩断时空、重定地水火风的恐怖意志,快得念头都跟不上!直劈向这个“闯禁地”的帝江脑袋!这斧光的劲儿,比之前那滴盘古精血的意志还狠!里面的毁灭意志干净利落,就是抹杀一切“越界者”的冰冷法则!
盘古殿的守护禁制!盘古残留意志在维护殿里的“规矩”!谁敢乱撞核心殿壁?死!
死亡的阴影,比共工的吞噬来得更快!更直接!根本没地儿躲!
帝江巨大的瞳孔里,映满了那道瞬间占满视野、仿佛要劈开混沌的暗金斧光!他甚至能“看”见斧光边缘切开空间留下的细微黑缝!灵视的尖叫快把他意识刺穿了!身体因为刚才的强挪和反噬,正僵着!根本来不及挡,也来不及躲!
躲不开!扛不住!这是盘古开天留下的法则级抹杀,全盛的大罗金仙都顶不住!何况他现在重伤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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