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刃如暴雨般砸在源心光盾上,每一次碰撞都让光盾泛起剧烈的涟漪。阿无握着共生痕光刃的手青筋暴起,掌心的护痕符烫得几乎要嵌进肉里 —— 失衡者引动的古战痕力量远超想象,那些沉睡了数百年的旧战痕,在浊痕的催化下变得异常狂暴,光盾的半白半黑光带已出现细微的裂痕。
“诺,撑得住吗?” 阿无侧头看向身后的人,只见诺的额角满是冷汗,平衡之诺光剑的淡金光已黯淡了几分,光剑尖端甚至在微微颤抖。她却笑着摇头,将光剑往地面一插,淡金光丝顺着石缝蔓延,在两人脚下织成一道小型言痕阵:“我还能撑一阵!你看祭坛上的战痕核心,淡银战痕在反抗失衡者,它不想被污染!”
阿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祭坛中央的红色晶石里,淡银色的战痕正像游鱼般冲撞着黑色浊痕,晶石表面的浊痕已出现了几处缺口。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古痕录补卷里的话:“古战痕乃失衡之果,亦藏平衡之因 —— 旧战痕虽为战而生,却仍守痕界本源之序。”
“我有办法了!” 阿无猛地抬手,将源心晶石往祭坛方向一推,“诺,帮我牵制失衡者!我要用共生痕连接战痕核心,引导里面的本源序痕,一起对抗失衡!”
源心的半白半黑光带立刻向祭坛延伸,却在中途被一道黑色浊墙挡住 —— 失衡者显然看穿了他的意图,猩红的光点剧烈闪烁,双手结印将更多浊痕注入浊墙:“想利用战痕核心?痴心妄想!今日就让你们和这核心一起,化作失衡的养料!”
浊墙突然膨胀,化作一只巨大的浊痕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抓向源心晶石。诺见状,毫不犹豫地将体内仅剩的平衡之诺全部注入言痕阵,淡金光丝瞬间暴涨,化作数十道光箭,精准地射向浊痕手掌的指缝 —— 那些是浊痕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光箭刺入的瞬间,浊痕手掌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就是现在!” 阿无纵身跃起,共生痕光刃在身前划出一道半圆,半黑的浊痕力顺着刃身甩出,不是攻击,而是像桥梁般搭在源心与战痕核心之间。半白的初痕力则护住光刃轨迹,防止被浊痕干扰。当光刃的尖端终于触碰到红色晶石时,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爆发 ——
源心的半白半黑光带与晶石里的淡银战痕瞬间共鸣,像两滴融入清水的墨,彼此缠绕着扩散。黑色浊痕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冰雪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晶石表面褪去,露出里面纯净的淡银核心。失衡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躯体上的红色失衡纹开始扭曲,像是要从它身上剥离:“不!这不可能!旧战痕怎么会认你为主!”
阿无没有理会它的嘶吼,双手按在战痕核心上,将共生痕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他能清晰地 “听” 到战痕核心传递的意识 —— 那是古代痕师们的执念,不是 “战”,而是 “守”,是为了给痕界争取平衡时间的无奈之举。这些执念与源心的共生之力交融,形成一道更强大的 “序痕光流”,顺着祭坛蔓延,将广场地面的黑色浊网彻底净化。
“失衡者,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你自己的执念。” 阿无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序痕光流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光茧,“痕界的平衡,从来不是靠失衡维系,而是靠每一个生灵对‘守序’的坚持 —— 古代痕师是,古痕村是,我和诺也是。”
失衡者的躯体开始变得透明,红色失衡纹在序痕光流的冲刷下渐渐淡化。它试图最后一次凝聚浊痕,却发现体内的失衡力已不听使唤,反而被序痕光流牵引着,慢慢向源心汇聚。猩红光点里闪过一丝迷茫,仿佛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存在:“守序…… 平衡…… 真的能让痕界永存吗?”
诺走到阿无身边,平衡之诺化作一道淡金光带,轻轻缠上失衡者的躯体:“不是永存,是生生不息。就像初痕与浊痕的共生,有失衡就有修正,有混乱就有守护 —— 这才是痕界真正的样子。”
失衡者沉默了,躯体在序痕光流和平衡之诺的包裹下,渐渐褪去黑色与红色,化作一道淡白色的光团。光团悬浮在空中片刻,缓缓向源心晶石飞去,最终融入其中 —— 没有毁灭,只有回归,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回家的路。
随着失衡者的消散,古战痕遗址彻底恢复了平静。广场地面的黑色浊痕全部褪去,露出下面刻满淡银战痕的石砖,那些石砖竟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序痕阵,将周围的灵气汇聚到战痕核心中。祭坛两侧的石狮子虽然依旧残破,却在序痕光流的滋养下,眼窝处重新亮起了淡银光,仿佛恢复了守护的力量。
阿无和诺并肩站在广场中央,看着眼前的景象,都忍不住松了口气。源心晶石悬浮在他们头顶,半白半黑的光带变得更加柔和,光带中隐约能看到那道淡白光团的影子,正与源心和谐地共生着。
“结束了。” 诺轻声说,抬手拂去脸颊的汗渍,平衡之诺的淡金光重新变得明亮,“失衡者没有被消灭,而是回归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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