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师学堂的晨课总伴着清脆的读书声。阿无站在窗前,看着阿石蹲在院子里,手把手教孩子们画护林符的基础纹路——淡银的痕力在孩子们指尖闪烁,有的歪歪扭扭像小虫子,有的却已初具雏形。诺坐在学堂里,用平衡之诺变出的光蝶正绕着竹简飞舞,引着孩子们认读“共生”“平衡”的古痕字。
“阿无哥哥!你看我画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符纸跑过来,上面的护林纹虽不规整,却透着鲜活的痕力。阿无蹲下身,指尖的共生痕轻轻一点,符纸瞬间亮起淡银光:“画得很好,记住护林纹要像藤蔓一样,带着守护草木的心意去画,力才会活。”
刚说完,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夹杂着苍梧镇村民的惊呼。阿无起身望去,只见三匹骏马踏着烟尘奔来,马上的人穿着缀满兽牙的深色斗篷,斗篷边缘绣着陌生的古痕纹,腰间的弯刀泛着冷光——不是苍梧镇或古痕村的人。为首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动作利落,目光扫过学堂的瞬间,落在阿无胸前的新核心上。
“您是共生者阿无?”为首者声音洪亮,摘下斗篷帽,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额角有一道淡疤,“我是黑岩部落的使者石烈,来自痕界西陲。我们部落感应到初痕之源的力量,特来求援。”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下马,捧着一个包裹严密的木盒,神情凝重。
阿无将石烈三人让进学堂,诺给他们倒上热茶,阿石则把孩子们带回后院练习,临走前不忘将探痕符贴在学堂门框上——这是他新学的警戒手法。石烈喝了口热茶,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打开木盒:里面铺着黑色兽皮,兽皮上放着一块巴掌大的岩石,岩石表面爬着蛛网状的灰黑痕纹,正微微蠕动。
“这是影痕。”石烈的声音沉了下来,“三个月前,西陲的黑风谷突然出现这种痕力,它没有实体,像影子一样附在物体上,能吞噬生灵的痕力,还会模仿被吞噬者的形态。我们部落的痕师试着净化它,却反被它寄生,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影奴’。”
诺的指尖泛起淡金光,言痕轻轻触碰岩石,脸色骤变:“这种痕力很诡异,既不是异痕也不是冰蚀痕,它的波动里没有失衡的狂躁,反而带着一种‘掠夺’的本能。我的平衡之诺无法中和它,只能暂时挡住它的扩散。”
阿无将新核心凑近岩石,核心的半银半金光晕笼罩住影痕。灰黑痕纹像是遇到克星,快速缩回岩石内部,却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蛰伏。“它在害怕初痕的力量,但没有被净化。”阿无皱起眉,战痕戒突然微微发烫,古代痕师的残念竟罕见地再次浮现——这次只是零碎的画面:黑风谷的裂谷深处,有一团巨大的灰黑影子,周围缠绕着无数影痕。
“残念在示警。”阿无握紧核心,“影痕的源头在黑风谷,而且它的力量正在快速壮大。如果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整个痕界,甚至可能污染初痕之源。”石烈猛地站起身,拳头发紧:“我们部落的老族长说,只有激活初痕之源的共生者,才能彻底解决影痕。求您跟我们去西陲,救救我们的族人!”
学堂外传来阿石的呼喊,他带着木村长和李伯匆匆赶来。木村长看过影痕岩石,脸色凝重:“古痕村的古籍里提过‘影蚀之祸’,说是痕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暗面力量,靠掠夺为生,当年是初代共生者用初痕之力将它封印在黑风谷,看来是封印松动了。”
“封印松动的原因是什么?”诺追问。木村长叹了口气:“古籍没写,但我猜和初痕之源的激活有关。初痕之力唤醒了痕界的生机,也惊动了被封印的影痕。”他看向阿无三人,“西陲之行凶险万分,但影痕一日不除,痕界就一日不得安宁。”
当晚,学堂里的灯亮到深夜。阿无摊开痕界地图,黑风谷的位置用红笔标注在西陲,距离苍梧镇有十几天的路程,沿途要经过戈壁、黑森林,都是影痕容易滋生的地方。诺将溯痕符和新画的平衡符放在桌上:“我已经加固了平衡符,能抵御影痕的掠夺;阿石的护林阵可以用来布置临时防线,我们的准备很充分。”
阿石抱着装满护林符和草药的背包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王婶给我们做了够吃半个月的肉干和麦糕,李伯帮我改造了护林阵的画法,现在的阵能同时防影痕和野兽!”他突然压低声音,“我还偷偷把阿豆送的冰晶带上了,它有初痕之力,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阿无看着两个伙伴,心里满是暖意。他将新核心放在地图中央,核心的光映亮了黑风谷的标注:“影痕靠掠夺为生,本质是‘无源之力’,初痕之源的力量能克制它,但要彻底封印,需要找到初代共生者留下的封印阵。石烈说黑风谷深处有座‘封影台’,我们的目标就是那里。”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和石烈一行踏上了西去的路。苍梧镇的村民们都来送行,孩子们举着自己画的符纸,大声喊着“英雄加油”;李伯将一把淬过共生纹的匕首递给阿无:“这刀能斩影痕,遇到危险别手软;”王婶红着眼眶,往阿石背包里塞了最后一包麦糕:“照顾好自己,也看好你阿无哥哥和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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