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桥的触感如温润的水晶,脚下的银光随着步伐流转,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阿石忍不住弯腰触碰光桥表面,指尖刚碰到就泛起细碎的银纹——那是初痕之力的共鸣,与他掌心的冰晶遥相呼应。“你看!光桥在认我们呢!”他兴奋地招呼阿无和诺,“等阿豆踩上来,肯定会吓得尖叫又忍不住笑。”
诺的指尖萦绕着平衡印的淡金光,火灵雀停在她肩头梳理羽毛,晶灵鹿则在光桥边缘轻快踱步,蹄子踏过的地方会开出转瞬即逝的银花。“火灵雀感应到苍梧镇的气息了,”她望着光桥尽头越来越清晰的老槐树,“还有很多新的痕力波动,应该是周边部落的痕师赶来了。”
阿无握着共生全谱,古籍的初痕之力与新核心交融,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光罩。他能清晰地“听”到苍梧镇的声音——孩子们的欢闹、老槐树的沙沙声、甚至王婶灶台上火苗的噼啪声。“木村长应该提前传信了,”他嘴角扬起笑意,“传播共生全谱的第一步,就从苍梧镇开始。”
光桥的尽头连接着老槐树下的空地,此时早已挤满了人。阿豆举着用红绳系着的护林符,站在最前面,看到三人的身影就挣脱李伯的手,踩着小碎步冲过来,却在靠近光桥时猛地停住,睁大眼睛盯着晶灵鹿:“阿石哥哥,这是新的小伙伴吗?它的角会发光!”
晶灵鹿温顺地低下头,角上的晶石蹭了蹭阿豆的脸颊,惹得他咯咯直笑。王婶快步跟上,手里的竹篮里装满了温热的麦糕,不由分说往三人背包里塞:“瘦得都脱形了,快吃点垫垫。”李伯则围着阿无的抗痕甲打转,伸手敲了敲甲面:“这初痕纹还亮着,看来新域的力量确实管用,回头我得跟木村长琢磨琢磨,把这纹路加到农具上。”
三人刚走下光桥,光桥就化作漫天银粉,飘落在苍梧镇的土地上。村民们惊呼着伸手去接,银粉触碰到皮肤就化作温和的痕力,连平日里痕力微弱的老人都感觉精神一振。“是初痕之源的馈赠,”木村长拄着痕银拐杖走上前,目光落在共生全谱上,“新域的传承,终于要在旧域生根了。”
当晚的苍梧镇灯火通明,晒谷场被改造成临时会场,篝火堆旁摆满了村民们送来的食物。黑岩部落的石烈、云漠部落的风离,还有周边青雾林、石泉村等部落的使者都已等候在此——木村长早在三天前就用溯痕符传信,告知各部落共生全谱现世的消息。
“痕界失衡了千年,我们这些老骨头守着残缺的古籍,眼睁睁看着族人被异痕、影痕伤害,”石泉村的老痕师捧着粗陶碗,声音哽咽,“现在共生者带来了全谱,这是老天给痕界的生机啊。”阿无将共生全谱放在篝火旁的石台上,古籍自动翻开,淡银光投射在夜空,将痕界起源的画面映得清清楚楚。
“共生全谱的核心,是‘同源共生’。”阿无的声音透过初痕之力传遍全场,“初痕分化出的所有痕力,本就同根同源,失衡的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者的初心。”他指尖一点,光中的画面切换到焚风原的景象,“诺在焚风台唤醒平衡印,靠的不是强大的痕力,而是守护平衡的初心;阿石的护林阵能抵御火痕,是因为他的初心是守护草木生灵。”
诺接着走上前,平衡印在掌心亮起:“平衡之力不是压制,而是引导。就像焚风原的火痕,看似暴躁,实则只是失去了引导,只要用平衡印的力量顺着它的纹路疏导,就能让它回归平和。”她抬手一挥,淡金光丝在空中织成炎流纹的图案,“这是共生全谱记载的‘导痕术’,各部落的痕师都能学,哪怕是初学者,只要初心纯粹,都能掌握。”
阿石则被孩子们围在中间,他掏出手册,上面画满了简化版的护林阵图谱:“我把共生全谱的守护之力,和木村长教的古阵结合,改出了‘初心护阵’,只要注入守护的心意,哪怕是阿豆这么大的孩子,都能画出能防虚痕的符纸。”他拿起阿豆的小手,握着炭笔在纸上画了一道简单的纹路,符纸立刻亮起淡银光。
篝火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各部落的痕师围着阿无三人请教,木村长则和石烈、风离商议着后续计划:“三天后召开第一次痕师大会,由苍梧镇牵头,各部落选派年轻痕师来学堂学习,先从‘导痕术’和‘初心护阵’教起,再逐步传授共生全谱的进阶内容。”
次日清晨,阿无在破庙学堂的窗前醒来,发现外面已经热闹起来。阿石正带着几个石泉村的少年搭建新的校舍,护林阵的淡银光在木材间流转,将横梁稳稳固定在立柱上;诺则在院子里教女孩子们辨识凝水兰——那是从焚风原带回来的种子,在苍梧镇的土壤里竟发了芽,花瓣上的水纹纹路线条清晰。
“共生全谱里说,新域的植物能在旧域生长,说明新旧域的痕力正在融合。”诺递给阿无一朵凝水兰,花瓣上的水珠折射着晨光,“但我发现苍梧镇周边的痕力有些异常,像是有虚痕的残留,虽然很淡,却能影响植物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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