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闯进江灼的耳膜,穿透心脏!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铁一般的“证据”以如此直接、如此“不科学”的方式被确认时,那股被至亲战友背叛的剧痛、信仰彻底崩塌的寒意,还是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眼前阵阵发黑,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操!谁他妈在外面放骰子?活腻歪了?!” 后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一个剃着青皮、满脸横肉的脑袋探了出来,凶神恶煞地吼道。
“就是现在!科学迷踪阵!” 姜莱低喝一声,将棒棒糖棍一吐,动作快如鬼魅,猛地从她那个鼓鼓囊囊的“百宝袋”(印着超市Logo的购物袋)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高强度荧光棒”!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
她双手快得几乎出现残影,瞬间将十几根荧光棒全部掰断激活!刺目的、饱和到极致的绿光、红光、蓝光如同小型闪光弹,在昏暗的后巷骤然爆发!
“走你!” 姜莱怪叫一声,双臂抡圆,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中发光的“光污染炸弹”朝着后门方向、两侧墙壁、头顶锈蚀的通风管道,天女散花般狠狠投掷出去!
刹那间,跳跃、闪烁、旋转的各色强光如同无数癫狂舞动的幽灵,毫无规律地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墙面、扭曲的管道、堆积的废弃杂物上!形成了一片令人头晕目眩、彻底丧失方向感的动态光影迷宫!强烈的、不断变幻的炫光瞬间剥夺了视觉!
“我艹!什么鬼东西?!”
“眼!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探头的打手和闻声冲出来的另外两人猝不及防,被强光晃得眼前一片花白,泪水狂涌,下意识地捂着眼睛,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狭窄的后巷里乱撞,撞到墙壁又弹回来,互相推搡,顿时乱作一团,失去了威胁。
“江灼!冲!” 姜莱一把抓住还有些处于震撼中的江灼胳膊,两人如同两条滑溜的泥鳅,猫着腰,从几个捂着眼睛嗷嗷叫的打手缝隙中,“哧溜”一下钻进了那扇洞开的后门!
黄十七紧随其后,小爪子死死抓住姜莱的裤脚:“吱吱吱!(等等我!)”
门内,是一条向下延伸、铺着廉价暗红色化纤地毯的狭窄通道。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浪混合着浓烈的烟味、汗味、廉价香水味和酒精的酸腐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砸来!赌场的真容在眼前豁然展开:烟雾缭绕如同仙境(地狱版),拥挤的赌台前,一张张被贪婪、狂热或绝望彻底扭曲的脸孔在灯光下晃动。
然而,三人刚踏入通道几步,一股无形的、粘稠冰冷的压力如同沼泽里的淤泥,瞬间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通道尽头,一座小小的、散发着檀香(混合着血腥)的神龛里,供奉着一尊面目狰狞、獠牙外翻、眼珠猩红的邪神小像!此刻,那邪像正幽幽地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淡淡黑气!这黑气弥漫开来,带着强烈的精神压制和肢体迟滞效果,空气仿佛都变成了胶水!
“糟了!有结界!灵力被压制了!” 姜莱感觉呼吸一窒,体内本就枯竭的灵力运转更加晦涩艰难。
“哼!雕虫小技,邪魔外道!” 一声清冷如冰泉的低喝从三人身后骤然响起!
一道颀长挺拔、纤尘不染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入口,正是谢玄!他月白的唐装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微光,面如寒玉,眼神锐利如电,死死锁定那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邪神像。他并指如剑,指尖一点璀璨夺目的湛蓝雷光骤然亮起,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口中法诀清晰吐出:
“五方雷神,听吾敕令!破邪显正,雷光诛魔!敕!”
嗤啦——!
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蓝色雷光,如同撕裂黑暗的闪电之鞭,瞬间从他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劈在那邪神小像眉心那只猩红的眼珠上!
“砰!咔嚓!”
一声爆响!那尊邪像应声而碎,炸裂成一蓬飞溅的黑色粉末!笼罩通道的阴冷粘滞压力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烟消云散!通道内空气为之一清!
“走!” 谢玄一击功成,看也不看结果,身影一晃,衣袂飘飞间已如轻烟般越过姜莱和江灼,率先冲入喧嚣混乱的大厅。姜莱和江灼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绝,立刻紧随其后。
大厅内乌烟瘴气,赌客们沉浸在各自输赢的悲喜中,对通道口的短暂交锋毫无察觉。谢玄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全场,强大的灵识瞬间锁定了二楼——一个视野极佳、被厚重防弹玻璃严密隔开的VIP包厢!透过略微反光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穿着便服的老王头,正弯着腰,一脸谄媚到令人作呕的笑容,给一个穿着花哨丝绸衬衫、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的光头胖子点烟!那胖子一脸横肉,眼神凶戾如豺狼,正是金玉堂的老板,“金牙彪”!
老王头似乎心有所感,点烟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通道口方向。当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与楼下江灼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冰冷得能将灵魂冻结的视线狠狠碰撞在一起时,他脸上的谄媚瞬间凝固,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如同刷了一层白垩!手中的Zippo打火机“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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