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桌子上是厚蓝布盖着的笼子。
“是活物。”小玉郎道。
“是蛇。”柳诗诗看了一眼,就笃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有何妙用?”
“可能好吃?”
旁边正有一人交了本书给物主,物主抽出尖刀,就掀开一面蓝布,让此人挑选。那人指了一下,物主打开笼子,用刀划弄着。
不一会儿,掏出一颗肉团扔给对方。其他几人围上前去观看,也开始跟物主议价。
“兽丹?”小玉郎挑眉。
“这么小也算丹?”柳诗诗觉得还没拳头大的都称不上兽丹。
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柳诗诗转身去了下一间。
一连看了五六间,柳诗诗都没进门。
两人身侧这间,一个客人也没有。柳诗诗只看一眼,抬步就走。
“这间不看看?”小玉郎好奇。
柳诗诗停下脚步神情古怪地看向他:
“黄泉水和孟婆汤。你想要?你拿什么换?”
小玉郎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那人少的不想看,人多的呢?”
柳诗诗顺着小玉郎扇子所点方向看去:回廊对面有一间围满了人。
“是有点蹊跷,走。”
不少人都朝着那间聚集,柳诗诗走到隔间门口的时候,身后已经没了小玉郎的身影。
待柳诗诗挤进前去,只看到桌子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模样孩童。四五个人正在与物主议价。
有一人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物主,物主打开饮尽,高兴极了。直接捏着空瓶走到孩童旁边,口中念念有词,再一指空瓶,隐隐的雾气汇集到瓶子里,物主看准时机,将瓶口封上。交还给对方。而孩童却赫然面露老相,头上的黑气染成了墨色。
柳诗诗心中些许不快,眼珠子一转,挤到物主身边。
物主是位相貌年过四十的男子,但看起来身强力壮红光满面,已然换了不少东西。
“这位姑娘可有需要?”
柳诗诗招手让他赴耳来:
“他的霉运,怎么卖?”
物主伸手隔着衣服握住柳诗诗的手,又将一张厚布搭在自己手上,低语道:
“只换当场某能用的。姑娘可以报,某若愿意姑娘自会知道。”
柳诗诗想了想:
“你福道喜道都有了,嗯…可想求子?”
物主笑呵呵地,但手没动。
“可想改寿?”
还是没动。
“总不能求财吧?”
依旧没动。
“呵呵,姑娘说的这些,也不算稀罕,某努努力都能办到。姑娘不如再报些别的?”
柳诗诗挑眉,有门儿。轻轻吐出一句:
“金、枝、玉、叶。”
物主喜上眉梢,捏了捏柳诗诗虎门。
还真是贪心啊…都想要。还努努力,结果还是想要么。她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的霉运可不值这么多。你再给些添头。”
立场互转,这回轮到物主了。
“他五脏俱全,三魂七魄俱在。”
物主顿了顿继续道:
“五感虽缺一感,还有四感。”
又停顿了一下。
“姑娘莫不是要买下他?”
柳诗诗捏了捏对方虎口。
“哎!这可亏本啊,某留着还能继续卖呢!”
“差不多得了,你拿那孩子换的早就回本了。剩下这些买得起的人不缺,缺的人买不起。能换到金枝玉叶,也是你赚大发了!”
“姑娘这话说的,还有命格呢!”
“我要这也没用啊!”
物主心中计较一番:
“那就只卖霉运。姑娘再报别的。某算便宜点儿,权当结个善缘。”
“死里逃生,就这个,要还是不要?”柳诗诗一脸不耐烦。
物主脸僵了一下,随即重重握手,扯了布罩。
“你得先取,我再做法。”柳诗诗补了一句。
物主走到角落,把灯罩取下来放在一边。即刻有小厮不知从哪里挤进来,招呼其他客人散去。
看来果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规矩。
“最后一卖已成!诸位慢走!”
小厮话里谦卑,姿态恭敬,却盯着每一位客人离开,气势不减半分。
随即站到一边,对物主伸出手:
“请吧。”
原来是怕我赖账,让春花会出人做个见证。柳诗诗看出其门道来。
物主从腰间翻出一个瓷瓶,又开始掐诀低声念咒,手往孩童头顶一指,只见如墨的黑气缠绕成丝线,徐徐飘进瓶子。须臾,黑气变淡了一些,但也只是变淡,孩童头顶的黑气始终不散。
柳诗诗背过手,在衣袖的遮挡下偷偷掐诀,一只手变换几个手势,隐隐发出金光,另一只手将金光一抓,握拳攥在掌中。
趁着没人注意的间隙,一晃衣袖,将金光撒在身后。
物主丝毫没有察觉,眼见抽不出更多黑气,便要低头塞上瓶盖。
突然孩童头上的黑气瞬间缩小成一个黑点,嗖地晃了一下便消失不见。
物主刚塞稳当抬头一看:
“咦?”我这是术法又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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