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小爷出行,尔等贱民还不滚开?”
伴着滚滚烟尘,只见一身着华服的白衣少年纵马而来。
随着那少年手中金鞭上下飞舞,路上行人如见鬼般快速分列两旁,生怕被这个活阎王卷入马下。
而在人群尽头,正有一步履蹒跚老妪缓步前行。
老妪那早已不再聪慧的耳中似乎听到了人群叫嚷,她费力转身,正欲看看后方到底何物。
可那青鬃马那般疾驰,如何会给她反应时间?
眼看这疾驰烈马就要将那老妪撞翻在地,只见一道身影从人群中一闪而过,一把便将老人推到一旁,使那烈马与之将将擦身而过。
但随着一声闷哼,那飞身推开老妪的布衣少年却因重心不稳径直跌倒在地。
还好从小侵淫医药之道使得少年心细如发,让其在推开老妪瞬间计算好落地位置,同时还用木匣缓冲了大半力道,否则这一下重摔,非得让他筋断骨折不可。
“老婆婆,您怎么样?”
顾不得小臂上流出的殷红鲜血与散落一地的药瓶药罐,只见那少年挣扎着爬起身来,自顾自地查看起老妪状态。
“哪里来的穷酸,敢挡小爷的路?”
“滚开!你们这些贱民!”
华服少年满脸怒色,径直翻身下马,一边金鞭挥扫着分开站立人群,一边向布衣少年快步而来。
见那布衣少年只顾低头仔细查看老妪伤势,反而对自己不予理睬,华服少年怒气更盛,抬手便将手中金鞭扬起,狠狠抽在了少年下意识抬起的小臂之上。
“嘶!”
布衣少年眼中的怒色与杀意一闪而过,但在片刻之后,那份来自现实阶层的巨大差异却让他只能将心头怒意强行压下。
但饶是如此,那仍未褪尽少年心性的布衣少年却依然咬紧牙关低下头来,指甲更因用力过度深深掐入掌心而渗出些许血丝。
虽然有一瞬间被布衣少年眼中气势骇地向后退却了半步,但宁欢很快回过神来。
想他堂堂护国公之子,宁家大少,想要弄死这样一个贱民易如反掌,他敢对自己不敬?那得先问问他宁家到底有多少手段!
“宁欢,你滚开!离我的秦观哥哥远一点!”
就在宁欢壮起胆气,打算继续扬鞭抽打身前少年之际,伴着一声娇喝,一名约莫十五六岁,身着鹅黄衣衫少女伴着一股香风俏生生地挡在了二人之间。
只见这少女肤若羊羔凝脂,面似三月春桃,仿佛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加诸其身。
“秦观哥哥,你怎么样?”
飞速以关切目光扫过少年脸颊,少女立即美目圆瞪,一脸愠色地盯着那名为宁欢的华服少年,眼中满是厌恶之情。
“哎呀,原来是姜依妹子啊。”
待看清来者样貌之后,宁欢立时收起了手中金鞭及脸上跋扈神情,而后满脸堆笑道。
“小子,看在姜依妹子份上,今天饶你一……”
仿佛是感受到少女目光中寒意越发浓烈,宁欢只得收起威胁言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为秦观的布衣少年。
“姜依妹子,听说过段时间便是你十六岁成人礼了,我这就回家让我父亲准备聘礼,定会在你成人之际按时到府提亲。”
虽然还想与姜依再多寒暄,但周边群众的怪异眼神与议论纷纷让宁欢感到浑身难受。
宁欢径直扬了扬手中金鞭,将那些在其身边围观的重重贱民尽数驱散后翻身上马,但那恋恋不舍地目光却仍在少女身上不断徘徊。
“呸,你做梦!我姜依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
那被唤作姜依的鹅黄衣衫少女闻言一声轻啐,毫不掩饰对此人的反感神色。
“哎……你总是如此直白的拒绝我。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与众不同。”
此刻的宁欢如沐春风,脸上只剩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情愫,哪里还有半点不可一世的张狂?
“放弃你无用的坚持吧,我宁家可是东明国皇亲贵胄,我父亲更是当今护国公,不知有多少女子日思夜想,想要嫁入我宁家呢!”
宁欢调转马头,手中金鞭轻扬。
“姜依妹子,我一定会娶你的!”
仿佛没有看到姜依美目中越发冰冷的寒光,那宁欢撂下一句话后便纵马呼啸而去……
“秦观哥哥,你没事吧?呀!你流血了!”
在确定宁欢离开之后,姜依这才立即转过头来,但在见到少年此时已被鲜血浸透的左臂衣衫之后,姜依眼中歉意更盛。
“对不起,秦观哥哥……都是因为我,那可恶的宁欢才会故意欺负你……”
此时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少女眼眶微微泛红,美目中似有盈盈春水快要溢出。
“不碍的……”
被叫做秦观的布衣少年脸上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而后从木匣中取出一个小瓶。
接着,这少年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针盒,动作十分麻利地将银针刺入上臂,并将药粉倒到伤口上。
“这个不会留疤吧,怎么这么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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