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趣的是沈希的反应。
小家伙似乎把这个“计划”当作了一个长期项目来参与。
他开始整理自己的玩具,把“小宝宝也能玩”的单独放一边。
“这个积木太大了,小宝宝会噎到。”
“这个球软软的,可以给小宝宝。”
“希希的画册,可以给小宝宝看颜色!”
他还向幼儿园老师提出了特别请求:“老师,希希想学怎么抱小宝宝。”
老师被逗笑了,拿来一个布娃娃让沈希练习。
沈希学得极其认真,小手稳稳地托着娃娃的头和背,嘴里还念叨:
“要轻轻的,因为小宝宝很软。要稳稳的,因为小宝宝怕摔。要暖暖的,因为小宝宝喜欢妈妈的温度。”
老师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苏冉。
看着照片中儿子专注的小脸,苏冉的眼泪无声滑落。
那不是悲伤,是感动——感动于生命与生命之间本能的温柔,感动于一个孩子对尚未存在的弟弟妹妹毫无保留的爱。
春天转入初夏时,苏冉注意到身体微妙的变化。
不是孕吐,不是明显的体征,而是...一种内在的感知。
她作为生命权柄的觉醒者,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比任何仪器都敏感。
她能感觉到某个细微的平衡被打破,然后又重建;
感觉到能量流动模式发生了极其轻微的调整;
感觉到意识深处那个等待的光点,突然被点亮了。
她没急着用医疗设备确认,而是先告诉了沈墨尘。
那是一个周五的傍晚,沈希在院子里玩,两人在厨房准备晚餐。
苏冉正在洗菜,突然停下动作,轻声说:“墨尘,我想我怀孕了。”
沈墨尘手里的刀停在半空。
他慢慢放下刀,转身看着妻子,眼睛睁大,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苏冉微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这里。还很小很小,可能只是一簇细胞的集合。但我能感觉到——有一个新的存在,刚刚完成了最初的确认:‘我在这里’。”
沈墨尘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是在触摸妻子的腹部,他是在触摸一个奇迹——不是末世中意外到来的、充满恐慌的奇迹,而是在完全期待中、在充分准备后、在爱意满满中到来的奇迹。
“你...确定吗?”
他的声音沙哑。
“确定。”
苏冉点头,
“就像确定太阳明天会升起,就像确定春天花会开。这是生命最基础的确定性——当条件具备时,生命就会发生。”
沈墨尘闭上眼睛。
通过他的时空感知,他“看到”了——不是具体的胎儿影像,而是时间的河流在这里分出了一条新的支流。
这条支流还很细很小,但它清晰存在,坚定地向前流淌,与主河流并行,在未来某个点又会交汇,改变整条河的风景。
他睁开眼睛,眼中已满是泪水。
不是激动的泪水,不是感伤的泪水,而是...纯粹喜悦的泪水。
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看见了家的炊烟,像是辛勤耕耘的农夫终于看见了第一颗芽破土,像是所有等待都有了答案,所有准备都得到了回应。
他轻轻拥抱苏冉,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她已经是易碎的珍宝。
“谢谢你。”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愿意再次经历这一切,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创造这个生命,谢谢你...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苏冉靠在他怀里:“是生命给了我们礼物。我们只是有幸成为通道。”
那天晚餐,沈希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爸爸妈妈今天特别亮。”
小家伙歪着头看他们,
“妈妈的亮亮像...像早晨有露珠的花。爸爸的亮亮像...像太阳刚出来时的天空。”
沈墨尘和苏冉对视一笑,决定暂时不告诉儿子。
不是隐瞒,而是想等医疗确认后,用一个特别的方式宣布。
一周后,医疗中心的检测证实了苏冉的感知。
“怀孕五周,”
医生看着全息屏幕上的数据,眼中也有喜悦,
“所有指标完美。苏医生,您的身体状态比很多二十岁的女性都好。”
苏冉躺在检查床上,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光点——还看不出人形,只是一个温柔的、脉动的存在。
但她已经能“听”到它的“声音”:不是意识,不是思想,而是存在本身最原始的宣告:“我在成长,我在成为,我在这里。”
沈墨尘站在旁边,握住她的手。
他通过时空感知,看到了更远的图景——不是确定的未来,而是可能性的展开。
他看到这个小小的光点会慢慢长大,会变成婴儿,会学走路,会说话,会和哥哥一起玩,会在新世界的阳光下奔跑...
“你想现在告诉希希吗?”医生问。
“今晚。”苏冉微笑,“用特别的方式。”
那天傍晚,一家三口按照惯例去社区公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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