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吨满意地点头。
“你看你,早点招不就得了,非要受着皮肉之苦。”
盛湫蓉全身又是血又是汗。
头发一捋一捋地粘在脸上脖子上。
已经疼到看见太奶的她,被顿吨一句话差点气到心梗。
“你,对我用刑,就是,要,我招,那些人,关哪?”
吨吨点头,“不然叻?”
盛湫蓉简直要疯了。
你要我招,你早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要我招?
盛湫蓉竟然有点庆幸,庆幸可以歪打正着,蒙对了。
斥候兵很快就送来了消息。
在盛湫蓉所说的几处民宅地下暗牢里,找到了被关了多年的分店掌柜和侍者。
盛湫蓉露出喜意,“你看,我没,没骗你。快,救我。”
顿吨莫名地看她一眼。
“救你?”
想啥呢?
一柄系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大锤凭空出现。
段三娘拦住了。
“让我来。”
粗糙的手握住了杀猪刀,狠狠地刺入了盛湫蓉的心口。
鲜血浸染盛湫蓉华贵的衣服,在她胸口开出一朵血花。
段三娘拔出刀,冷冷地看着造成她十五年苦难的始作俑者,停止呼吸。
走出地牢的时候,阳光正好洒在段三娘的身上。
她没有回头。
前方是光芒万丈,身后的阴暗再也沾染不到她分毫。
“咦?那不是三公主吗?她不是被太女殿下通缉了吗?”
怎么还敢大大咧咧地上街?
“今日是三驸马出殡的日子。”
“三驸马可是霸占民女的罪人,害死了那么多无辜女子,池家还敢大办葬礼?”
是觉得太女殿下挥不动马槊了?
“池家哪敢啊!就一个棺材,今日扶棺回济州安葬了。”
朔月的传统,就是人死之后,不管人是在哪里,都要扶棺回族地安葬。
“那三公主是来送亡夫的?”
围观百姓似懂非懂。
三公主数日前回京,是被中书令钟世章亲自带着人护送的。
自己的府邸都不敢回,直接就进了宫,住到了她的生母钟贵妃宫中。
这事,谡阳城中早就传开了。
昨日,曾经的浔江郡主,如今的庶民盛湫蓉的尸体,众目睽睽之下,被运到了怡郡王府上。
怡郡王一声不敢吭,乖觉的把人一口薄棺收殓了,葬到了离村的乱葬岗上。
谡阳城有股诡异的暗流。
大家都在等。
等太女殿下,什么时候去抓三公主伏法?
等皇家这一场姐妹之战,会如何开幕如何落幕?
谁占上风?
三公主和之前被太女殿下毫不手软砍的几人不同。
她是真正的帝女。
父亲是永昌帝,母亲是贵妃,舅舅是中书令。
没想到,太女殿下还未有动作。
三公主就主动出宫了。
“三公主,您是来送小儿一程的?”
池立峰暗喜。
他不认为太女殿下敢真的对三公主下手。
所谓的通缉,到时候顶多就是抓了,找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判了。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既显露了自己的威严,又不触及钟家的逆鳞。
有这想法的不少,应该说,几乎九成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三驸马的棺椁,被放在了大街上。
三公主上前,推开了棺盖。
贪婪地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池郎。
“池郎,你,莫怪本宫。”
“你若是要怪,就怪望舒。”
“你若化作厉鬼,也该找望舒索命去。”
嘭。
棺盖重重合上。
“池培宣这厮,竟然背着本公主霸占民女,还诱奸府中女婢,简直是无耻之尤。”
三公主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了池立峰的脸上。
池家人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他们听到了什么?
路人仿佛嗅到了鱼腥味的猫,一个个围了过来。
三公主等到周围的路人聚集不少后,才又开口怒斥。
“本公主自幼便与佛有缘,八岁起,便常沐佛光。”
“每月初一或十五,本公主都要往常山寺礼佛。”
“竟不知池培宣如此无耻,每月都趁本公主外出之际,霸占民女女婢,还将她们无情地杀害。”
哇!
路人仿佛吃了大瓜,兴致勃勃。
池立峰仿佛啄了一大口鸟屎,熏得他头昏眼花,喉咙还黏得说不出话。
她在说什么?
杀害那些女子的不是她吗?
三公主捻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两行清泪落下,更添几分可怜。
“若不是太女殿下查出这厮的恶行,本公主竟被蒙在鼓里十余载。”
“今日大家给做个证人,从今往后,本公主和池培宣夫妻情断,恩断义绝。”
三公主竟然要将杀人的罪名,推到他儿子身上?
这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无耻,真是无耻。
池立峰一口血喷出,不省人事。
大街上的这出戏,很快就传到了盛青衣耳中。
万钱已经出发去了雍州,来喜成功接替了干爹,蹭到了被殿下听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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