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客厅,纪恒越往沙发上扔了两个抱枕:“坐。”沈珩毫不客气地瘫在沙发上,简澜浅却坐得端端正正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过客厅——墙上挂着的抽象画,角落里的落地灯,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都被她飞快地记在心里。“什么时候谈的?藏得够深啊。”纪恒越给自己倒了杯水,斜眼看着沈珩。“就上个月,在音乐厅上认识的。”沈珩笑得一脸得意,伸手想去搂简澜浅的肩膀,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沈珩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澜浅特别懂艺术,跟你们说,她还会画油画呢。”简澜浅腼腆地笑了笑:“就随便画画,谈不上懂艺术。”
这时,陈煦阳顶着个鸡窝头从房间里出来,打了个能把下巴甩脱臼的哈欠,揉着眼睛嘟囔:“谁啊这么吵……”话没说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简澜浅身上,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几秒钟后,他猛地反应过来,“嗖”地转身冲进卫生间,连拖鞋都跑飞了一只。纪恒越和沈珩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简澜浅也跟着笑。
陈煦阳在卫生间里折腾了足足十分钟。出来时,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换了件干净的白T恤,脸上还抹了点润肤霜,香喷喷的。他故作镇定地走过来,在纪恒越旁边坐下,还刻意清了清嗓子:“咳咳,来了啊。”“你这速度,可以去参加变装比赛了。”纪恒越打趣道,陈煦阳的耳朵瞬间红了。
“我带你们参观下吧。”纪恒越站起身,带着他们往三楼走。推开楼梯间的门,简澜浅看见满墙的街机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我的天,你家居然有这个!”沈珩冲到一台拳皇机器前,兴奋地拍了拍,“这可是限量版的!”“喜欢就随便玩。”纪恒越靠在门框上,看着沈珩摆弄摇杆,“以后想来随时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沈珩笑着回头,“澜浅,你要不要试试?” 简澜浅摇摇头,走到纪恒越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台球桌上:“你家好大,比我想象中……温馨多了。”她的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羡慕。“还行吧,住习惯了。”纪恒越没接话,转身往楼下走,“下去吧,楼上有点闷。”
回到一楼,沈珩看了看时间:“我们该走了,晚上还有事。”简澜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茶几旁那个装杂物的纸盒上。沈珩和纪恒越在门口道别时,简澜浅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悄悄从包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项链,链坠是颗小巧的心形。她假装整理头发,手腕轻轻一抖,项链就掉进了纸盒后面,被半张旧报纸盖住了一角。做完这一切,她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跟着沈珩离开了。“这小子,谈恋爱了都不跟我们说一声。”陈煦阳凑到纪恒越身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伸手抓了抓头发。纪恒越关上门,转身往客厅走:“估计是怕我们调侃他。”
陈煦阳拿起沈珩带来的苹果,用衣服擦了擦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也是。”他的目光扫过茶几,突然指着那个纸盒说:“哎,那是不是他女朋友的项链?”纪恒越走过去,从纸盒后面摸出那条项链,捏着链坠看了看:“应该是。明天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拿吧。”
两人把项链放在茶几上,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在放一部老港片,周润发穿着风衣在雨里走,背景音乐慵懒又伤感。陈煦阳啃着苹果,突然冒出一句:“你觉不觉得沈珩那女朋友,有点怪怪的?”“怎么怪了?”纪恒越目不斜视地看着屏幕。“说不上来,”陈煦阳挠了挠头,“就是她看你的时候,眼神有点……太认真了。而且她刚才在三楼,明明沈珩在跟你说话,她却一直在看那些摆件,手指还在偷偷数数似的。”纪恒越失笑:“你想多了。人家第一次来,好奇而已。”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看动画片不?”陈煦阳撇撇嘴,没再说话。但心里那点疑虑,却像颗小石子投进了湖面,漾开圈圈涟漪。
另一边,叶瑾希正躺在床上翻着手机。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像猫爪轻轻挠着。她的手指在朋友圈里划来划去,突然停在沈珩那条动态上——照片里,他和简澜浅坐在咖啡馆里,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配文是“余生请多指教”。叶瑾希笑了笑,点了个赞,在评论区敲下“恭喜呀,有情人终成眷属”。发送成功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蔓延。既然一个人在家,不如出去逛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起身换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对着镜子涂了点口红,拎着包出了门。秋日的午后,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香,让人心情都跟着明媚起来。她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看见路边新开的服装店就进去转了转,挑了两件适合顾卿遥穿的卫衣,都是妹妹喜欢的亮色。路过盲盒店时,橱窗里摆着的盲盒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顾卿遥前几天在电话里念叨了半天的新款,说隐藏款是只戴着皇冠的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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