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很厉害啊。
”张爱国轻声说，“你第一次单独出外勤，就识破了冒充公检法的诈骗，把一个要转账的老人拦了下来；还有上次‘保健品诈骗案’，你扮成推销员混进窝点，拿到了关键证据。
我一直觉得，你比很多男民警都勇敢。
” 李静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亮的星星。
她低下头，声音轻了些，带着点回忆的温柔：“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奶奶被骗那年，我刚考上警校，放暑假回家，发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我敲门敲了半天她才开，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一张保健品的宣传单，上面写着‘吃了能治高血压’。
” “那是她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整整三万块，被骗子骗走了。
她不敢跟我爷爷说，怕爷爷生气，就自己躲在房间里哭，连饭都不吃。
我看着她偷偷擦眼泪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
那天晚上，我跟奶奶睡在一张床上，她抱着我说‘小静啊，奶奶是不是很傻’，我就跟她说‘奶奶不傻，是骗子太坏了’。
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反诈民警，不让更多老人像她一样，把一辈子的积蓄白白给了骗子。
” 张爱国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起自己父母被骗时的场景。
那是去年冬天，他在外地出差，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母亲的哭声断断续续，几乎说不清楚话：“爱国啊，你是不是出车祸了？人家说要交五万块手术费，我跟你爸已经转过去了，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赶紧跟母亲说自己没事，是遇到诈骗了。
挂了电话后，他立刻给父亲打过去，父亲的声音带着愧疚：“我跟你妈一着急，就忘了核实，看到对方发的‘车祸现场照片’，就赶紧转钱了。
”他连夜订了最早的机票赶回家，推开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眼泪还在掉。
那一刻，他觉得“反诈”不是一份工作，是他必须扛起来的责任。
“我爸妈也被骗过。
”张爱国轻声说，“去年冬天，骗子冒充医院的人，说我出车祸要手术费，他们没核实就转了五万块。
我当时在外地出差，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她哭得连我的名字都叫不清楚。
我赶回家的时候，我爸蹲在门口抽烟，地上全是烟蒂，他跟我说‘儿子，爸没用，没保护好你的钱’。
”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同款的理解与心疼。
原来他们走上反诈这条路，都藏着一段关于“守护”的故事，都曾因为家人的眼泪而坚定了信念。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上，柔和得像一层薄纱，把办公室里的空气都染得温柔了。
李静伸手去拿桌角的卷宗，不小心碰掉了放在边缘的钢笔。
钢笔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嗒”的一声掉在张爱国脚边。
“哎呀，对不起。
”李静赶紧道歉，弯腰去捡。
张爱国也同时弯下腰，两人的手在钢笔上方碰了一下，又同时缩回。
张爱国捡起钢笔，起身时没注意角度，正好和低头的李静撞在一起。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闻到李静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还能看到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绒毛。
李静的脸颊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垂。
她赶紧往后退了退，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我……我去拿点纸。
”她慌乱地拿起桌上的纸巾盒，假装整理材料，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张爱国也有些慌乱，他清了清嗓子，把钢笔递给她，声音比平时高了些：“你的笔。
”他重新拿起审讯记录，目光却落在纸页上的“嫌疑人”三个字上，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脑海里反复回放刚才的画面——李静泛红的耳垂，眼里的慌乱像受惊的小鹿，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那是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每次她整理材料后，指尖都会带着这个味道。
他突然想起系统之前的提示，上次帮助李静缓解心理创伤后，系统显示“搭档协作熟练度提升至90%”。
那时候他只当是工作默契的提升，现在才明白，这种“熟练”早已不止是工作上的配合，还有藏在细节里的关心，和不经意间的心动。
“对了，”李静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沉默。
她把纸巾盒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盒盖，“上次你陪我去河边看荷花，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那之后我睡得好多了，晚上不用开着灯也能睡着，也不怎么想起卧底时候的事了。
” “我们是搭档，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张爱国说，心里却悄悄补充了一句——我想帮你，不只是因为搭档，更因为我想看到你笑。
他看着李静认真的侧脸，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以后……要是你还觉得不舒服，或者晚上睡不着想找人聊天，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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