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站在原地,风吹起他的衣袍,后背凉得像浇了冰水。他终于明白,谢云为什么对裴党恨得那样深,为什么总在他身边护着他,为什么手里会有母亲的地图——谢云不仅是在查案,是在替父报仇,替母亲完成没做完的事!
他走回廊下时,谢云正拿着那枚烤焦的羊腿骨出神。萧砚在他身边坐下,没提老河工的话,只是拿起块没烤焦的羊肉,往他嘴里塞:“再吃点。”
谢云张嘴接住,嚼着嚼着,忽然低声问:“下一步去哪?”
“回京城。”萧砚的声音异常坚定,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从地窖带出来的证据——南巡日志、河工名册、裴党分赃账册,一样不少,“正月三十是新年朝会,我要把这些东西摆在皇叔面前,当众揭发裴文渊!”
谢云点了点头:“好。”
“你先在驿站养伤,”萧砚按住他的肩膀,“我……”
“我跟你一起去。”谢云打断他,眼神亮得像淬了火,“裴文渊的朝会,少了我怎么行?”
他说着,抬手碰了碰手腕上的蝴蝶结,嘴角勾着笑:“总不能让殿下一个人去‘批奏折’,我还得看着你别把‘斩立决’画成圈呢。”
萧砚看着他胳膊上的绷带,又看了看他眼里的光,没再推辞。他知道,谢云不会留下——就像他不会丢下谢云一样。
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炭盆里的火还没灭,烤焦的羊腿骨扔在旁边,带着点滑稽的暖。萧砚摸了摸怀里的证据,又看了看谢云手腕上的蝴蝶结,忽然觉得,不管回京城要面对多少风浪,他都接得住。
毕竟,他现在有烤焦的羊腿,有带蝴蝶结的绷带,有藏在心里的真相,还有个愿意陪他一起闯的人。
“对了,”萧砚忽然想起什么,踹了谢云一脚,“下次换药,不许笑我系蝴蝶结!”
谢云低笑出声,没说话,只是把那块没吃完的、烤得半焦的羊腿,又往萧砚面前推了推。
江南的风带着水汽吹进院,暖融融的,像在为即将启程的人,轻轻拂去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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