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的午时,皇宫御书房外的走廊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廊柱上的龙纹雕刻泛着淡光。萧砚刚跟着谢云穿过回廊,就看见林婉和萧策站在廊下,林婉手里的素色手帕被攥得发皱,脚步来回踱着,一看就等了很久。
“娘!爹!”萧砚快步走过去,身上的蟒袍扫过台阶,金线蹭着石面发出轻响。林婉听见声音,立刻转身,眼眶泛红的模样让萧砚心里一紧:“太医进去半个时辰了,一直没出来,连李德全也只敢在门口守着,不敢进去打扰。”
萧策拍了拍萧砚的肩,语气比林婉沉稳些,却也藏着焦虑:“别急,陛下身子底子好,肯定能挺过来。”他刚说完,就见御书房的门被推开,李德全匆匆走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湿帕子,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李总管!陛下怎么样了?”萧砚赶紧迎上去,声音都带着颤。李德全擦了擦汗,喘着气说:“太医刚出来说,陛下暂时稳住了,就是还没醒,特意吩咐了,不让外人进殿,怕吵着他休息。”
“外人?我怎么是外人!”萧砚急得想往殿里冲,刚迈过门槛,就被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住。左边的侍卫躬身道:“世子恕罪,这是陛下醒时定的规矩,需太子身份凭证,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太子?”萧砚猛地愣住,这两个字像块石头砸在他心上,他下意识攥紧蟒袍下摆——早上谢云让他穿蟒袍,现在侍卫要太子凭证,难道陛下真的要立他为太子?他站在原地,连反驳的话都忘了说。
“砚儿,别急。”萧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往谢云那边递了递,“陛下早有安排,谢云手里有能进殿的东西,你跟他要就好。”谢云会意,从怀里掏出个鎏金令牌,递到侍卫面前,令牌上“东宫储君”四个篆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侍卫看清令牌,立刻收了兵器,躬身让开:“是属下失礼,世子请进。”萧砚看着令牌,心里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却也多了几分紧张——太子之位比他想象中来得突然,他怕自己做不好。
就在这时,大白从萧砚身后钻出来,摇着尾巴蹭林婉的手,还“嘎嘎”叫了两声,像是在求安慰。林婉被它逗得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从袖袋里掏出块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轻轻放在它嘴边:“这是给你留的,没放蜂蜜,怕你像砚儿一样,拿着蜜罐到处跑,一不小心就摔了。”
“娘!别提蜂蜜罐了!”萧砚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走过去把大白抱起来,“上次是意外,谁知道谢云突然来报信,我才手滑的。”谢云站在旁边,嘴角勾着笑:“现在知道急了?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把蜜罐先收起来再跑。”
萧策也忍不住笑,伸手拍了拍萧砚的背:“好了,别闹了,快进去看看陛下,我和你娘在外面等着。”萧砚点点头,抱着大白刚要进殿,就见李德全转身要回殿内,袖口不经意晃过,沾着点细小的黑色粉末,落在了台阶上。
萧策的目光瞬间凝住,眉头悄悄皱了起来——那粉末他太熟悉了,是西域特有的“迷魂香”残渣,当年在南洋带兵时见过,少量吸入会让人昏沉,量多了能致命。他不动声色地用脚把粉末蹭到石缝里,等李德全走进殿门,才对谢云递了个隐晦的眼色。
谢云立刻会意,走到萧策身边,压低声音问:“是迷魂香?”萧策轻轻点头,声音压得更低:“陛下晕倒说不定跟这东西有关,你进去后多留意,看看殿里有没有类似的粉末,别让砚儿太靠近可疑的东西。”
林婉没听清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萧策赶紧收敛神色,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让谢云帮着砚儿多照看陛下,你别担心。”林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御书房的门上,心里的焦虑又重了几分。
萧砚抱着大白走进殿内,刚绕过屏风,就看见皇帝躺在龙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太医正坐在床边把脉。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大白也懂事地不叫了,乖乖蹲在他脚边,只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
“陛下……”萧砚轻声唤了句,心里酸得发疼。皇帝的手指动了动,却没睁开眼,太医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世子再等等,陛下还需要静养,等他醒了,自然会找你。”萧砚点点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一直落在皇帝身上,手里还攥着谢云给他的鎏金令牌——这令牌不仅是进殿的凭证,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得担起来。
喜欢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请大家收藏:(m.38xs.com)皇叔,我真不想当皇帝啊!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