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齐霄在身旁重甲骑兵的搀扶下,跳下了高头大马。
当他脱离骑士的阴影,暴露在火光下时,众人都懵了,那张脸,对于秦家上下来说,太熟悉了!
是那个低眉顺眼、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马童阿福!
是那个签了死契、命如草芥的奴仆!
“是……是你?阿福?” 秦舞阳指着齐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你……你……你怎么可能……是你?”
他“你”了半天,后面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因为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现实,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旁边的秦舞明也反应了过来。
与秦舞阳纯粹的惊骇不同,秦舞明还残存着一丝属于家主继承人的精明。
他从地上爬起一半,甚至想冲上前抓住齐霄问个明白:
“齐霄!是你这个狗奴才!?你竟敢勾结匪类,谋害主家!你这是造反!是灭九族的大罪!你……”
他话音未落,守护在齐霄身侧的一名重甲骑兵踏前一步,手中长枪带着恶风,枪尖抵在了秦舞明的咽喉前!只需再进一寸,便能让他血溅五步!
“呃!” 秦舞明的狠话和气势,都被喉间那一点寒意冻结。
他僵在原地,高举的手臂停滞在半空,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动一下,那枪尖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齐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又看向一旁吓得几乎失禁的秦舞阳。
他伸出手,覆盖在秦舞明的头顶。这个动作充满了侮辱和掌控的意味,让秦舞明浑身一颤,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大少爷,”齐霄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本来,你们都不用死。”
秦舞明没有问“为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为什么,那份认罪书,那送往矿场的决定。
他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挣扎也消失了。他深深地俯下身,额头磕在石板上:“我……我可以死……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秦家其他人……”
齐霄没有回答他,“把所有金银细软,全部拿出来。”
秦老爷子此刻哪敢有半点违逆,催促着还能动弹的家丁仆役,从炸开的银库、倒塌的卧房、将所有能找到的金锭、银锭、珠宝首饰、古玩字画……全都堆到了齐霄面前。
不一会儿,齐霄脚下就堆起了两箱沉重的金银,还有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细软。
看着这些曾经需要他仰望的财富,他俯视着跪地磕头苦苦哀求的秦舞明,缓缓吐出几个字:
“留你们,一个全尸。”
命令即出,杀戮再起!
守护在周围的重甲骑兵手中长枪再次刺出!
噗嗤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短暂的惨叫和绝望的呜咽。不到片刻功夫,秦家核心的男丁,包括秦明辉、秦舞明、秦舞阳以及几位族老,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齐霄转而看向那些幸存下来的护卫和奴隶们。他指了一名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家丁:“你,去把我平时驾的马车弄来。”
那家丁连滚带爬地跑去,很快赶回来那辆他平时驾驶的大车。
齐霄指挥着他们将那两箱金银和细软搬上马车。
他自己则从一堆细软里,拎起一件质地上乘、触手温润的貂皮大衣,抖落灰尘,披在了身上。
寒意被隔绝,一种舒适的暖意包裹全身。
“呼……好东西。”齐霄轻轻喟叹一声,摩挲着光滑的皮毛,“难怪那些大人物,都喜欢这东西。”
这不仅是御寒,更是一种身份和权力的象征,虽然他此刻的“权力”来自于更直接的力量。
他转身,对着那些惶恐不安的下人们说道:“秦家粮仓里剩下的粮食,你们自己分了吧,足够你们吃一段时间。
这里还有些散碎银子,”他踢了踢脚边一个装着零散银两和铜钱的小袋子,“也分了吧。”
“给他们……”他指了指地上秦家人的尸体,“挖个坑,一并埋了,算是入土为安。”
说完,他不再看那些千恩万谢的人们,钻进了装满财物的马车车厢。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命令一名重甲骑兵负责驾车,其余骑兵在四周护卫。他需要等待,等待天亮城门开启。
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
齐霄坐在马车里,身上裹着温暖的貂裘,身下是冰冷的金银。他透过车帘的缝隙,望着江宁府渐渐苏醒的轮廓。
幸存的仆役和家丁们,此刻都蜷缩在几间没有完全倒塌的柴房和偏屋里,瑟瑟发抖。
两名重甲骑兵守在门外,那压迫感让里面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方圆几里内,只有秦家庄园这一片,昨晚那场短暂的屠杀,由于地处相对偏僻,加上夜深人静,除了这些幸存者,外界恐怕很难立刻察觉。
齐霄站在废墟边缘,目光扫过那几间挤满了人的柴房。
他心中很清楚,如果此刻心狠手辣,命令重骑兵冲进去,将这些目击者全部灭口,然后再放一把大火将这片废墟烧个干干净净,那么这件事很可能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所有的隐患都将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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