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坐不语,韩立却开口问道:“韩某有一事不明。两位既已知晓宝物所在,为何还要召集我等?更非要神识强大之人,莫非洞府开启与此有关?”
“韩道友此问正切要害。”南陇侯点头道,“若我二人能独取宝物,自不会与他人分享。奈何上次潜入慕兰草原寻得洞府时,发现外围竟有一座神妙上古法阵,费尽心力也无法破禁。因身处险境,不敢久留,只得记下阵法特征返回天南查阅典籍。”
他面露无奈:“最终才确认,此法阵所布竟是上古失传的‘太妙神禁’!”
“太妙神禁?十大古禁之一?”王天古面色骤变。
众人虽多未闻此名,但“十大古禁”四字已令他们心头一凛。韩立目中讶色一闪而逝。
南陇侯与白衫老者对视一眼,赞道:“早闻王兄乃阵法大家,果然名不虚传,连这等上古禁制都有所耳闻!”
王天古立即谦让:“南陇兄过奖。在下仅闻其名,于破禁之法实是一窍不通。”
白衫老者接口道:“‘太妙神禁’极为特殊,寻常手段全然无效,唯有集多道强横神识同时冲击阵眼,以力破巧。我二人试过数次,神识合力仍差一筹,这才邀诸位相助。”
我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人越多破禁越易?可人数一多,后续宝物又当如何分配?总不能各凭手段争抢吧?”
南陇侯朗声道:“分配之事不难!破禁后入府各凭机缘,所得归个人。若遇无法独取之重宝,再按出力多寡均分。唯有一条——若遇慕兰法士,须先联手退敌,再论其他。”
韩立当即应道:“此议公允。但韩某另添一条:入府前需立心魔大誓,确保无人暗中作梗。身处慕兰险地,容不得半分私心。”
自凝结元婴以来,因无合适丹药辅助,青元剑诀进展缓慢如蜗行。韩立心知,若仅靠苦修,恐需二三百年方能臻至元婴初期顶峰。至于中期境界,更需机缘造化——能至元婴者,谁不是天资卓绝?
他原打算交易会后闭关百载,待诸般秘术小成,再离山游历,寻觅古修遗泽与天材地宝。
这些元婴老怪困在初期境界不知多少年月,自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突破的机会。而坠魔谷中坐化的上古魔修,据说在当时亦是顶尖存在,其遗留的功法丹药定然非同小可。
光凭这一点,就由不得我们不动心。
不过,既然那位鬼灵门少主也会一同前往,路上若有机会,韩老魔定然不会客气。只要不被王天古当场抓住把柄,对方即便怀疑,在正魔敌对的形势下,也难以真拿我们怎样。
我一边随着韩立走在返回住处的青石街上,一边在心中默默思量。韩立虽未言语,眼中偶尔闪过的厉色,却让我清楚感知到他心底那缕若有若无的杀意。
我们回到住处歇息一晚。次日,韩立花了一整天匆匆购齐所需材料,随后嘱托慕沛灵随吕洛先行返回落云宗。
吕洛听闻韩立竟要提前离会,虽感意外,却未多问缘由,爽快应下。此举令韩立对这位师兄更添几分好感。
接下来一整日,我们未再外出,只在阁楼静坐调息。
待到约定之时,我与韩立悄然离开住处,同往阗天城南门而去。
千里外一处小山脚下,南陇侯与白衫老者已静候多时。南陇侯换下紫袍玉冠,一身淡黄儒衫,更显低调。随后的两三个时辰内,其余修士陆续抵达。最后赶到的,则是联袂而来的鬼灵门王天古三人。
韩立见此,目光微动。
南陇侯一声“出发”,十道身影悄然离了阗天城,直往南面慕兰草原方向遁去。
韩立突然向我传音:“路上多留意鬼灵门那三人,尤其王蝉。他心存忌惮,难保不会暗中作梗。若遇变故,先护己身,不必硬撑。”
我悄然应道:“韩兄放心,我自会盯紧他们,绝不令其有可乘之机。若真动手,也能为你牵制一二,断不能让他们坏了大事。”
作为穿书者的我,头一回跟着韩老魔下副本,要说心里不激动,那肯定是假的。
银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神识中轻笑打趣:“怎么,这就坐不住了?待会儿真遇上慕兰法士,可别腿软。”
我按捺住雀跃,得意回道:“有韩兄在前顶着,我正好见识见识元婴修士的手段。这等现场观摩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阗天城所在的虞国,并非与慕兰草原直接接壤。九国盟与草原法士之间,还横亘着绵延近万里的黄土野地。
这片地域草木稀疏,风沙肆虐,自古便是双方交锋之地。多年下来,葬身于此的修士已逾万计。莫说正式交战,即便平日也危机四伏——常有双方修士在此游荡,或为杀人夺宝,或为借生死搏杀突破瓶颈。
敢踏足此地的,无不是对自身修为颇有自信之辈,实力皆胜寻常同阶。其中以筑基修士为主,偶有结丹相争。一旦高阶修士现身,低阶者立时远避,唯恐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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