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低不可闻的传音悄然飘入韩立耳中:
“韩道友,念在毒蛟鳞片的情分上,南宫婉之事老夫不再追究。强扭的瓜不甜,她与吾侄的婚约就此作罢。”
韩立闻言身形微滞,随即心头大喜,步履轻快地迈出大殿。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魏无涯与至阳上人目光闪烁,默然不语。
片刻后,至阳上人缓缓道:“此子不凡。”
魏无涯冷笑道:“且看日后。”
至阳上人摇头轻笑:“天南又要热闹了。”
我们回到驻地,韩立将殿中诸事和盘托出。
吕洛面带忧色:“师弟当真要出战?”
韩立微微一笑:“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吕洛神色稍缓:“如此便好。”
韩立缓缓道:“此战关乎天南格局,落云宗不能缺席。”
我点头同意:“韩兄所言极是。”
宋玉提醒道:“此战凶险,还须早作准备。”
韩立淡然道:“兵来将挡。”
两日后,苏澜邀我至其别院做客。
我虽非轻浮之人,却也好奇她此番用意。
踏入别院,苏澜正素手烹茶。
我恭敬一礼:“晚辈见过苏前辈。”
苏澜摆手笑道:“小友不必拘礼。”
我坐定后便问:“不知前辈相召所为何事?”
苏澜眼波流转:“听闻小友精研符阵,特来讨教一二。”
我苦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岂敢班门弄斧。”
苏澜失笑道:“小友何必过谦。”
我险些被她眼波所惑,忙定神取出狼毫符纸,当场挥毫制符。
笔走龙蛇间,苏澜惊叹不已:“不想小友造诣至此!”
我暗暗叫苦:此女媚术当真了得!
苏澜轻声问道:“小友可愿与我双修?”
我惊呆了:“前……前辈何出此言?”
苏澜若无其事:“大道独行寂寞,寻个道侣罢了。”
我顿时手足无措,掌心沁出薄汗。
她突然伸出玉手轻抚我脸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前辈此言当真?”
“你说呢?”她眼波流转。
“晚辈……不知。”
苏澜娇笑道:“自然是真心实意。”
我心中暗震:竟是真的!
诸位道友,我今陷两难之境!
苏前辈垂青,是福是祸?若就此应下,他日又如何面对宋玉?
进退维谷,还望诸位指点迷津!
最后,她予我半月之期,静候答复。
归途中心绪纷乱,挣扎难定。
狗子怂恿道:“主人何不全都收了?”
小蝉斥道:“休要胡言!”
见二宠争执将起,我灵光一闪:“有了!”
狗子笑问:“主人有何妙计?”
我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小蝉急道:“卖什么关子!”
我淡笑道:“届时自知。”
就在韩立于密室中苦心炼制降灵符之际,整个天一城在短短两三日内已彻底动员。
所有修士闻知生死大战在即,一阵骚动后皆按编排组成修士大军,面色凝重地开赴边界驻地。
我与宋玉登上韩立的御风车,韩立便问宋玉:“紫灵道友何在?”
宋玉回道:“她们已暂离天一城,待大战落幕再定行止。”
韩立不以为意:“如此也好。”
近几日,虞国与北凉国交界处,一队队法士与修士自数十里外两侧驾器而降,依原有据点井然扎营。
一夜之间,森严大阵层叠涌现。这片往日荒芜之地,顷刻间风起云涌,杀气盈野。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大战将启……”
韩立闻言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
又飞片刻,前方现出一层五色光幕,凝厚耀目,将整座营地笼罩其中。
一入营地,宋玉便去寻吕洛复命。我与韩立则在静室中各自打坐,潜心修炼。
韩立忽问:“周兄似有心事?”
我轻叹一声:“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韩立微微一笑:“我可还记得周兄加入落云宗时,在试剑大会上盯着宋玉的情景。”
我坦然道:“不瞒韩兄,我确实对宋长老有好感。”
韩立笑道:“周兄倒是坦率。”
我试探性问道:“韩兄觉得此事可为?”
韩立不假思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点头表示赞同。
双方尚未交锋,惊天杀气已弥漫阵前。
决战当日,一队队法士从容出营,驾器飞向边界中心。
早有准备的修士立发传音符示警。
霎时天南大营钟声悠扬,无数修士化作惊虹冲天,铺天盖地直指战场!
我与韩立凌空立于千余修士队列之上,冷眼望向远处法士大军——但见霞光绵延十余里,每片霞光中皆有数百法士列阵,显然双方主力尽出。
此地聚集修士恐逾六七万之众,寻常难得一见的高阶修士,此刻竟如过江之鲫!
就在此时,法士大军中一阵骚动,三道身影飞遁而出——正是慕兰三大神师:枯瘦老者、毕姓矮子、仲姓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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