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陇侯看了半晌后,才道:“这些空间裂缝竟已显化为实体……”
韩立苦笑道:“看来内谷比预想中还要凶险数倍。”
离我们数百丈远的空中,隐隐有十几道尺许来长、宛若白霞的光痕,正缓缓飘移。
鲁卫英失声叫道:“竟是显形裂痕!这要如何通行?”
南陇侯脸色有些难看:“难怪历代入谷者十不存一……”
韩立却轻笑一声:“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我同意道:“韩兄说的是,机缘险中求。”
鲁卫英若有所思:“看来二位道友已有应对之策?”
南陇侯犹豫道:“此法虽险,却别无他途……”
鲁卫英疑问道:“南陇兄何以如此笃定?”
“鲁兄以为,当年苍坤上人重伤之下,如何能全身而退?全仗其独门神通可感应空间裂缝。若无此能,纵是全盛时期也难脱身。”南陇侯平静解释。
闻得此言,鲁卫英神色稍缓。
南陇侯辨认方向后,我们随他而去。
此刻即便只偏离数丈,亦可能触发空间裂缝或上古禁制。我们自是全神贯注,步步为营。
“看来当年苍坤上人,走的正是这条遍布空间裂缝的路线。毕竟他有神通可感应隐形裂缝。”一直沉默的韩立沉声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南陇侯苦笑道:“可惜我等无此神通,只能步步惊心。”
韩立淡淡道:“无妨,我自有手段应对。”
我们当即施展敛气术。与此同时,那些巨猿傀儡齐齐捏碎手中小瓶,刺鼻异味瞬间弥漫山头。几只巨猿化作白光向侧方飞遁。
隐匿身形的我们四人屏息凝神——纵使韩立分析得头头是道,此法是否真能奏效,谁也不敢断言。便是韩立自己,亦无十足把握,毕竟十绝毒之效仅见于典籍。
然而片刻后,所有疑虑尽消。
只见巨猿方飞出数十丈,山头上骤然响起数声聒噪怪鸣!
鸣声入耳刹那,韩立只觉气血翻涌,头重脚轻,几欲坠空。他急运灵力周身流转,方稳住身形。侧目望去,南陇侯二人亦是身形踉跄。
韩立心头一凛——此怪鸣竟非攻击神识,而是直冲真元!纵使他神识强横,对此诡异攻势亦束手无策。
这紫纹蝎的天赋神通,着实出人意料。
我见势不妙,连忙喝道:“快撤!”
众人各施遁术疾退。
所幸我修得韩立所传雷遁术,化作电光瞬息百丈,否则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到了安全地点,南陇侯向我连声道谢:“方才多亏周道友及时示警!”
鲁卫英亦道:“若非周小友反应迅疾,我等恐已遭难。”
我有些不好意思:“二位前辈过誉了,晚辈只是侥幸习得韩兄所传雷遁罢了。”
“三位道友,前方山峰下的洞窟便是火蟾兽巢穴,那具上古修士遗骸就在其中。”南陇侯遥指远处。
我神识一扫,果见巨峰底部有个硕大的火红洞口,阵阵热风正从中不断涌出。
鲁卫英不假思索:“既已至此,岂有退缩之理。”
南陇侯有所准备:“本侯已备下三套离火阵旗,可暂困此兽。”
我们听罢,皆无异议。
除了南陇侯所提的大阵外,我也在阵外另行布置了数套辅助法阵,以防不测。
我们刚布完阵法,整座山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那火红洞口中传出震天嘶吼,热风瞬间化作烈焰喷涌而出!
韩立心中微凛。
此蟾体内妖火确非寻常,至少胜过元婴修士的婴火,却不知自己乾蓝冰焰能否克制。不过他倒也从容——灭杀此獠的手段,又何止一二?
无论是紫罗天火还是大庚剑阵,皆为更强杀招。纵是放出所有结丹傀儡硬撼,亦足以生生堆死此兽。
只是他岂会舍得如此损耗?傀儡兽在特定情境下,自有其不可替代的妙用。
据他入谷前所查典籍,此兽除可借熔岩恢复元气外,更精火遁之术,能瞬息千丈。而此山地下遍布熔岩火海,若容其潜入,必是纵虎归山。
南陇侯二人或不在意——他们只为遗骸宝物,纵使无法灭杀,驱离亦无妨。
但他不同。此兽内丹他势在必得!
故唯有将此狞引入阵中,断其退路,方敢放手施为。此刻火蟾是否会追来,自是成败关键。
我随即祭出锁魂链,必须为韩立做点什么!
那黑链如蛟龙出洞,直射火蟾双目——不求伤敌,但求激怒!
七十二道金丝趁机缠住火蟾后足:“周兄退后!”
我当即抽身疾退,只见那火蟾怒吼挣扎,金丝却越收越紧。
四面阵旗烈烈作响,地面浮现赤红光牢!
那火蟾撞在光壁上发出凄厉嘶鸣,周身蓝焰竟被红光生生压回体内。
轰隆巨响中,火蟾兽刚欲起身,又被重重压回地面。
南陇侯微怔侧目,只见韩立不知何时已移至近处,正挥手驱散臂上黑气。其身后六具蓝龟傀儡齐喷光柱,持续轰击水幕中的火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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