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华莲仙姑以锦帕法器载着韩立,直飞向邻近的矮峰。
“这位是韦老,本观两大炼器师之一。你暂给他打下手,顺带研习炼器之术。”华莲仙姑立于堆满杂料的密室中,身旁红脸老者正蹙眉打量韩立,“莫担心真要你当炼器师,本观可养不起专职炼器师。只是近来炼制重宝缺人手,待两三年功成,自会赐丹指点,绝不食言。”
韩立唯有点头称是。
“华莲道友,这位师侄当真通晓炼器?年纪修为都嫌浅薄。不是说好去白露书院寻个得力帮手?”老者面露不豫。
“此番炼宝事关重大,不宜让外宗插手。韩师侄虽资历尚浅,但韦老稍加指点,做些精炼材料的活计应当无碍。”华莲道姑轻笑解释。
老者有些不乐意:“精炼材料也需火候老到……”
华莲仙姑嫣然一笑:“韦老莫非信不过我的眼光?”
老者重新打量韩立:“罢了,且留下试试。”
华莲仙姑临行叮嘱:“韩师侄,好生跟着韦老学。”
待仙姑离去后,老者便道:“既留下便需守规矩。”
韩立神色平静:“晚辈谨遵教诲。”
皇清观中男女弟子颇多,既为女观,自然十之八九皆是女修。这些女子未必尽是道姑,多有带发修行的妙龄佳人,个个仪态万方,谈吐不俗,宛若名门闺秀。
韩立冷眼旁观,见那三名炼器殿男弟子虽终日劳累,却被来往女修迷得神魂颠倒。除却拼命炼器讨好佳人,自身修为早已停滞多年。
来此男弟子多为外观打杂,或研习法阵,或炼制丹药。而女弟子们只需潜心修炼便可。
数日后,苏澜与楚瑶已亲密无间,常在书院曲径并肩而行,一个冰姿玉骨,一个灵秀天成,倒成了书院最惹眼的景致。
楚瑶忽问:“兰姐姐这般才貌,为何总与柳师兄形影不离?”
苏澜忙道:“妹妹说笑了,我与柳兄只是切磋诗道。”
楚瑶失笑道:“姐姐连他惯用左手磨墨、晨读必先抚琴三声都如指掌,这般细心也是切磋诗道?”
苏澜哑口无言,耳尖倏地染上海棠色。
我闲来无事,带着狗子去后山猎杀七级妖兽。那孽畜刚露头就被狗子一记风刃削去半角,我随手补了道冰魄神光,转眼便收了妖丹。
殊不知有人窥见此幕,回书院便传得沸沸扬扬——那柳舟随手冰封七级妖兽,岂是炼气修士能为?
我也懒得分辩,言多必失。
苏澜却来寻我,蹙眉轻责:“怎如此不当心?”
我苦笑道:“一时手痒,忘了遮掩。”
苏澜转向狗子:“你也不拦着?”
狗子忙人立作揖:“主母恕罪!实在是那妖兽太肥……不对,是主人出手太快!”
此后的一个月,我们都未曾见过韩立。
说起来,韩立如今在炼器术上也是普普通通。当年从齐云霄所得的炼器术,以他如今修为见识看来早已粗浅。虽在乱星海与落云宗阅过不少炼器典籍,真正精要却是不多。
既遇良机,他自不会放过。除静修明王诀外,对韦姓老者的传授极为上心,展现的炼器天赋与专注态度令老者颇为满意。偶尔几句提问更搔到痒处,引得老者不知不觉倾囊相授。
短短一月间,老者态度竟从严厉冷面转为和颜悦色,直教那三位深知其脾性的炼器殿弟子瞠目结舌。这三人妒火中烧,对韩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三四个月过去,一切顺遂,韩立渐觉加入皇清观,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此期间,韦姓老者突然忙碌起来。除每月下达几次炼器任务外,终日藏于地火殿密室不知所为。华莲仙姑亦数度来访,每次皆与老者闭门密谈。
因二人谨慎布下禁制,韩立虽觉蹊跷,却一心修炼明王诀,未冒险以神识窥探。
这一日,我与苏澜、楚瑶下山购置修炼资源。
狗子一路上喋喋不休:“主人,听说坊市新到了批北海鲛珠,给主母串条项链正合适……诶!那家灵食铺子的蜜炙龙鳞羊可是百年老字号!”
“主母?柳兄有道侣了?”楚瑶明眸微睁。
我忙道:“楚姑娘莫听这蠢狗胡吣,它见着女修就乱喊主母。”
狗子人立作揖:“是小的一时嘴快,楚仙子恕罪!”
楚瑶轻抚它头顶轻笑:“无妨,倒是你这灵宠比主人还会讨人欢心。”
苏澜斜睨狗子一眼,冰眸似笑非笑,惊得它尾巴夹紧,四爪发软直打颤。
楚瑶早疑我二人非真柳舟、兰婷,此刻更坐实猜测。然她只垂眸拂去袖间落花,未发一言。
路过一地摊,楚瑶上前问道:“这玉簪怎卖?”
摊主忙介绍:“仙子好眼力!此乃岫山灵玉所雕,终日佩戴可宁心静气。”
楚瑶毫不犹豫地抛过三块灵石:“我要了。”
我特意为二女买了两串糖葫芦,晶莹糖衣在阳光下灿若琥珀。
狗子人立而起:“我呢?”
被我一脚踢出三丈远:“你一只灵犬吃什么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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