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枚青铜铃铛,天真拜访了祖父的故交齐老先生。
这位沆州着名的古董鉴赏家兼国学大师,
在多所高校担任客座教授,
尤其精通古代墓葬和青铜器研究。
当齐老接过那枚青铜铃铛时,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全神贯注地研究了两个时辰,
又匆匆翻阅大量古籍进行比对。
就在叶飞等人快要睡着时,老人终于有了发现。
他摘下老花镜对众人说:老朽研究青铜器数十载,这等形制却是首次得见。
接着转向天真:小伍,跟老头子说说这东西的来历。
天真犹豫地看向叶飞,
用眼神询问是否该道出实情。
叶飞微微颔首示意可以说。
毕竟齐老是伍老狗的旧交,自然明白规矩。
得到许可后,天真简要说明了铃铛的来历。
齐老对照着古籍和地图研究片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齐老端详着手中的器物,说道:“从工艺特征来看,这件铜器应当制作于夏商之际。
那个年代的青铜器,在纹饰和铸造技法上都有独特之处。
”
“你们看这些纹样,这是典型的人首蛇身纹,很可能是古代厍国的遗存。
这个部族曾生活在秦岭至汉水一带,却在两千年前神秘消亡,史籍中的记载更是寥寥无几。
”
他说着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厍国最着名的传说,就是崇拜一种名为‘蛇神树’的圣物。
相传以血祭祀此树,就能实现任何愿望。
而这枚铜铃,很可能就来自那棵神树。
”
照片上斑驳的壁画中,成群结队的人正向一棵巨树跪拜。
那树的轮廓,竟与老痒所绘的青铜树极为相似。
更耐人寻味的是,壁画中随处可见人首蛇身的图腾。
这种纹样同样出现在瓜子庙古洞和南海沉船出土的铜铃上。
三个地方的器物纹饰如此相似,这神秘的厍国很可能是串联一切的关键!
齐老又讲述了许多关于铜铃的轶闻,但这些终究只是**传说,难辨真伪。
临别时,老人压低声音道:“若需要出手,老朽倒有些门路......”话未说完,但众人已心领神会——这位表面德高望重的专家,背地里竟做着文物贩子的勾当。
......
两日后,一行四人踏上征程。
原本计划乘机直飞长安,却因随身器物过不了安检,只得改乘**卧铺车。
这辆破旧的长途车为躲避检查,专挑崎岖山路。
在黄土沟壑间颠簸了整整一天一夜,众人才抵达目的地。
在无需登记的黑旅馆安顿后,饥肠辘辘的他们找了家路边摊。
借着嘈杂的划拳声掩护,四人用难懂的伍语商量着翌日的计划。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凑到他们桌前。
那人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几位...想上哪儿做土货生意?
叶飞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啃着手里的羊肉串。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盗墓行当的黑话。
摆明了来探他们的底,看是不是冲着同一个墓来的。
天真故意装糊涂:土货?这都几点了还推销农产品,你们公司考核这么严?
老痒也跟着打马虎眼:咱...咱们就是游客,对...对土特产没啥兴趣...
老...老爷子您找别人问问吧...
那中年人闻言咧嘴一笑,朝众人摆摆手坐回自己那桌。
叶飞几个假意撸串,耳朵却竖得老高。
就听那边传来对话:没事儿,几个刚入行的雏儿,屁都不懂,甭搭理。
虽然是黑话,可意思再明白不过——把他们当成业余盗墓的了。
老痒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虽说没糊弄过去,好歹没引起对方戒备。
那几个家伙浑身透着阴冷的土腥气,一看就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他刚要起身开溜,就被叶飞一把按在塑料椅上。
坐着吃完,别整幺蛾子。
老痒急得直冒汗:叶...叶哥,那...那群人...
知道。
叶飞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人家专门来试探,刚装完傻就慌着走,不打自招么?
老痒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明摆着告诉对方心里有鬼?
他尴尬地挠头:还...还是叶哥考虑周到。
胖纸勾着他脖子低声说:学着点儿,叶哥收拾这帮人还不跟玩儿似的。
说着突然扯开嗓子嚷嚷:老板!再加二十串腰子!
论演戏,胖纸绝对是科班出身。
听见这动静,隔壁桌几人相视冷笑,彻底放下戒心。
叶飞他们又磨蹭了个把钟头,才晃晃悠悠离开大排档。
刚拐过街角,四人撒腿就往招待所狂奔。
翌日天刚蒙蒙亮。
四个背着登山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盘山公路上。
连续换乘三趟中巴,在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上颠得胆汁都快吐出来。
老痒有气无力地趴在椅背上,脸色发青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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