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此举,烧掉的不是一本族谱,而是捆绑天下英雄的枷锁!老臣……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朝野震动!
老翰林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这一拜,分量比十道圣旨还重!
当天,老翰林便亲自携笔,前往格物院,在新生入学的高墙上,题下了八个大字:“有功即族,唯才是亲。”
随后,他召集昔日门生,当众宣布解散京城最大的“清流诗社”,改建为“实学讲会”,公开忏悔,言称要将余生用于研究经世济用之学。
风向,彻底变了。
数日后,江南传来捷报。
劝学使郑文谦推行的“捐田办学免税令”,在老翰林振臂一呼后,得到了空前响应。
短短半月,三十六州县,无数乡绅富户争相捐出田产。
其中不乏当初带头焚毁女塾的顽固派。
他们将田契送到官府时,颤声说道:“我家那不成器的女儿……昨夜,竟将《物理启蒙》第一章背了下来。老夫……老夫想让她试试……”
楚月将这些从江南加急送来的田契原件,一一精心装裱成一幅长卷,命名为《赎罪录》,高悬于格物院大厅。
不为羞辱,只为铭记——铭记每一次觉醒,都需要付出代价。
深夜,楚云舒独坐院中,月华如水。
她轻轻摩挲着胸前那枚温热的镇国侯金印,忽然,金印猛地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信息流涌入脑海。
【叮!检测到“社会认知范式转移”关键节点完成!】
【“门第血脉”思想钢印出现结构性松动,“唯才是举”思想萌芽获得社会性承认。】
【天命共鸣等级提升!正在解锁更高权限……】
【解锁权限三:全民技能图谱扫描(初级)。
可模糊感知指定区域内民众技能倾向与知识水平分布。】
楚云舒缓缓抬头,仰望漫天星河,唇边逸出一声轻叹。
这一次,她不再惊讶,只是平静地接受着这一切。
她轻声自语:“你等着看,我会用这些……做出什么来。”
就在此刻,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卫疾步奔来,单膝跪地:“报——!北疆八百里加急,烽燧再燃!蛮族可汗集结十万铁骑,已破雁门关!”
狂风乍起,吹得庭中树影狂舞。
而楚云舒的脑海中,那“国运推演沙盘”已自动激活,一副清晰的北疆地图瞬间浮现,无数红色的箭头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南推进,其兵力部署、行军路线、后勤弱点,竟被一一标注,并给出了数个最优反击方案。
她缓缓起身,眼中的平静化为凌厉的战意。
“楚月。”
“在!”
“传令赵破虏,收缩防线,坚壁清野,准备反击。”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下一盘早已知晓结局的棋,“这一仗,我要打得他们十年不敢南望。”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或许不会再是她本人。
夜色渐深,京城里,一枚看不见的棋子,正悄然落在裴衍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带着一丝冰冷的铁锈气。
子时,朱雀大街万籁俱寂。
马车在石板路上平稳行驶,车轮滚动的单调声响,是深夜里唯一的慰藉。
车厢内,裴衍闭目养神,眉心却因连日的朝堂纷争与边关战报而紧锁不放。
突然,“咯吱——”一声刺耳欲聋的金属断裂声划破夜空!
马车猛地向一侧倾斜,伴随着拉车骏马的惊恐嘶鸣,整个车厢不受控制地冲出街道,径直朝着漆黑的护城河狠狠撞去!
“大人!”车夫的惊呼被巨大的落水声吞没。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灌入车厢,将裴衍从短暂的失衡中惊醒。
他反应极快,一脚踹开车门,然而冰冷的河水夹杂着污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拖拽着他沉重的官袍。
这是他近半年来,遭遇的第三次暗杀!
镇国侯府。
楚云舒猛地从一场关于“高分子材料在军事领域的应用”的推演中睁开眼。
并非心有灵犀,而是【圣贤智慧系统】的面板上,代表裴衍的那个友方光点,正以极高的频率闪烁着危险的红色警报。
“楚月!”
“在!”楚月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外。
“备马,去永定桥下的护城河。”楚云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却如淬了冰的利刃,“另外,调集‘影’字部,封锁现场,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
当楚云舒赶到时,裴衍已经被亲卫从冰冷的河水中救起,脸色苍白,浑身湿透,正剧烈地咳嗽着。
他看到楚云舒。
楚云舒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她的目光径直扫过被打捞上岸、已经散架的马车。
“主上,车轴是被人动了手脚,切口很新,但手法很巧妙,寻常车夫根本检查不出来。”楚月在一旁低声禀报。
楚云舒微微颔首,缓步走到护城河边。
这里污泥遍地,腥臭扑鼻,寻常贵人早已掩鼻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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