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千亿正夹起一块滑嫩的鸡枞菌，闻言挑了挑眉：
“可以啊，你们要什么种类的？要多少？”
“现……现在？”夏景云愣住了。
“对啊，不然呢？”
散千亿说着，在几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像是变戏法一样。
从她那个看似普通的小包里掏出了。
一沓空白的特制黄纸、一小盒灵气盎然的朱砂，以及一支白玉符笔。
然后，就在这觥筹交错、飘着菌子香气的餐厅包间里。
她铺开黄纸，蘸饱朱砂，笔走龙蛇，开始现场画符！
没有焚香，没有静心，没有繁琐的仪式！
只有笔尖流淌出的道韵和那令人心悸的灵光！
几秒钟一张！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平安符、驱邪符、雷符、金刚符……
各种极品符箓如同印刷般从她笔下诞生，灵光闪闪，堆叠在旁边。
范思思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小声问：
“大师……您、您这样画，不……不累吗？不需要恢复一下？”
散千亿头也不抬，手下不停：
“这有什么可累的？小意思。”
半个小时后，散千亿面前已经堆起了厚厚几沓分门别类的符箓。
她将符纸分别推给眼巴巴等待的几人：
“喏，你们要的。扫码还是现金？”
夏逸清捧着那叠梦寐以求的极品雷符。
手都在抖，激动得声音发颤：
“扫、扫码！必须扫码！”
他几乎是抢着付了款，感觉这辈子都没花钱花得这么开心过！
林泽云和范思思也忙不迭地付了账。
看着背包里新增的“战略储备”，安全感爆棚。
这顿菌菇宴，最终在一种宾主尽欢、且充满了“土豪采购”氛围中圆满结束。
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尤其是青云观师徒。
感觉这趟哀牢山之行，虽然惊险，但简直赚翻了！
出了餐厅，春城夜晚的微风拂面，带着淡淡的花香。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盛开的鲜花，不愧“春城”之名。
“时间还早，我们逛逛吧？”
散千亿提议道，她对这个充满生机和色彩的城市很有好感。
“好呀！”
夏暖暖立刻响应，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化身专业摄影师，举起手机对着散千亿就是一顿猛拍。
月色、灯光、花影下的散千亿，随便一个角度都美得像幅画，气质出尘。
一行人沿着种满蓝花楹的街道漫步，享受着难得的闲适。
然而，就在经过一个灯光稍暗的街角时。
散千亿的脚步微微一顿。
目光锐利地投向不远处一个独自坐在长椅上、对着速写本写生的年轻男子。
在她的眼中，那个男子周身缠绕着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灰黑色死气。
如同附骨之疽，预示着他命不久矣。
但奇怪的是，他的面相骨骼，却分明显示是福寿绵长、能活到耄耋之年的格局。
这种强烈的矛盾，引起了散千亿的兴趣。
她径直走了过去，在男子面前站定，开门见山：
“要算命吗？三千一卦。”
那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却带着些许疲惫和疏离的脸。
他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过分漂亮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孩。
语气冷淡：“不算。你是骗子吧？”
他遇到过太多这种搭讪的，尤其是看他拿着画板，以为他是搞艺术的“冤大头”。
散千亿也不生气，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
“你叫沈翊，是个画家，来春城采风。”
“京市人，毕业于清大美术系。”
沈翊拿着炭笔的手猛地一僵，瞳孔微缩。
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你……你怎么知道？”
散千亿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
“你被死气缠身，活不久了。”
“想要活命，记得找我。”
她说完，将一张只印了电话号码的素色名片，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微凉的手里。
沈翊捏着那张触感奇特的名片，看着散千亿转身离去的背影。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可自己身体明明很好……死气？活不久？荒谬！
他甩甩头，将名片随手塞进画夹隔层，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古怪的女孩。
收拾好东西，起身快步离开，仿佛要甩掉什么不祥的东西。
看着散千亿走回来，一直跟在后面的夏景云忍不住好奇地问：
“散大师，您为什么说他活不久了？”
“我刚刚也看了他的面相，虽然有些郁结，但确实是长寿之相啊。”
范思思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散千亿笑了笑，那笑容带着洞察世事的深邃：
“你们看到的，只是他命格里原本的表象。”
“但他现在的面相，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极其高明的力量，将那股索命的死气隐藏了起来，寻常相术很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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