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准备好瓜子可乐,要全天焊死在直播前看大师荒野求生!】
【七星山?!我靠,那个地方邪门得很啊!】
一提到“七星山”,评论区顿时被各种本地传说和恐怖见闻淹没。
【我奶奶说七星山深处有个无底洞。】
【抗战时期扔进去好多尸体,晚上能听见里面传来开会的声音!】
【何止!我们那的老猎户都说,在山里会莫名其妙迷路,指南针失灵。】
【总感觉有人跟在身后,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前几年不是有个探险队在里面失踪了三天吗?】
【找到的时候人都傻了,嘴里一直念叨“红衣服,红衣服”……】
【听说山里还有座荒废的野庙,供的不是佛也不是道,是个没脸的神像,邪性得很!】
散千亿静静地看了会儿弹幕,眼神在跳跃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深邃。
她没有对七星山的传闻发表任何看法,只是轻轻开口:
“老规矩,三千一卦,一日三卦,有缘者得。”
她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第一个福袋发出。
几乎是瞬间,参与人数就突破了六位数。
抽中福袋的是一个头像昏暗,昵称叫“行走在噩梦边缘”的男士。
散千亿发出连线邀请。
接通后,屏幕一分为二,对面却是一片漆黑,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大…大师…”
一个年轻、却充满疲惫与恐惧的男声传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救救我,我…我好像被缠上了。”
“慢慢说。”散千亿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大概…大概半个月前开始。”
男人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
“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梦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对我说一句话——‘加这个号码’。”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积蓄勇气:
“那个声音…很怪。”
“不像人声,像是…像是用指甲刮黑板的那种感觉,直接响在我脑子里。”
“第一天醒来,我没在意。”
“可第二天,第三天…连续五天,都是同一个梦,同一个声音,重复着同一句话!”
弹幕慢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听着。
“第五天早上醒来,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鬼使神差地,就把梦里听到的那串数字,写在了床头的便签纸上。”
男人的呼吸骤然急促。
“我本来想扔掉的,可…可就像有东西控制了我的手,我把那张纸塞进了枕头底下。”
“结果,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了!”
“那个声音变得尖利,它在吼叫‘为什么还不加!’”
“我吓醒了,浑身冷汗。”
“第二天,我抱着试一试,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在微信搜索栏里输入了那串号码……”
连线那头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
“您猜怎么着?搜索结果显示对方用户存在!”
“头像…头像是纯黑色的,昵称就是一个句号。”
“我手一抖,就发送了好友申请。几乎…几乎是秒过!”
男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然后,他就开始给我发信息…”
“发了什么?”散千亿问。
“第一句是:你终于找到我了。”
“第二句是:我就在你后面。”
“我当时一个人在家,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回头,背后只有墙壁。”
“可它接着发:不是现在,是等你睡着以后。”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他站在我床边。”
“而我的手机,就会准时收到它的信息。”
“有时候是一张模糊的、像是从某个角落偷拍我睡觉的照片!”
“有时候是…是一段音频,里面是我打鼾的声音!”
“大师!他就在我房间里!他看着我睡觉!”
男人的精神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换了锁,拉了电闸,甚至跑到朋友家睡!”
“可没有用!只要我睡着,它就会出现!那信息照发不误!”
“我已经三天不敢合眼了…我快疯了!”
散千亿沉默片刻,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
她缓缓抬眼,看向连线的那片黑暗。
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芒,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它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什么?”
连线那头死寂了几秒。
男人用一种濒临崩溃的、气若游丝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道:
“它说你的床底,好像有点挤。”
“把你枕头底下那张写着号码的纸,现在,拿出来。”
散千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男人耳中。
“我…我……”
男人似乎被恐惧攫住,动弹不得。
“拿出来!”散千亿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清叱。
连线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带着剧烈颤抖的摸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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