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刀芒未至,那毁灭性的威压已让北鹏浑身骨骼咯吱作响,神魂如同被投入熔炉灼烧!这含怒一击,远超金丹范畴,已然触及元婴门槛!即便是铜魁,那巨大的身躯也在剧烈震颤,核心符文明灭不定,显然难以硬抗!
逃?避?在这锁定神魂的一击面前,皆是徒劳!
生死一线间,北鹏的思维却如同冰晶般冷静、剔透。强行对抗必死无疑,冀州鼎魂虽强,但仓促间也难以完全抵挡这同等级别的狂暴力量。唯一的生机,在于“沟通”而非“对抗”!
兵主之刃因何狂暴?因被长久封印?因被邪魔觊觎?不,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孤独,是失去并肩作战的袍泽,是守护使命被玷污的愤怒!
电光火石间,北鹏做出了一个大胆到极点的决定!
他没有催动冀州鼎魂硬撼,也没有施展皇极惊世指对攻,而是猛地将怀中那块染血的、属于镇南公府先辈的碎布掷向空中!同时,他全力运转《皇极惊世诀》,却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将那份中正平和、承载社稷、守护苍生的皇道意志,混合着自身源自母族的血脉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他更是引动识海中冀州鼎魂的力量,但并非镇压,而是散发出一种同源、古老、带着“秩序”与“归来”意味的共鸣波动!
“兵主之魂!请看!麒麟血未冷,皇道气犹存!吾乃镇南后裔,冀州鼎主!非为掠夺,而为继承!继承汝之战意,继承先辈之志,守护此界,荡涤邪魔!”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以自身意志为核心,混合着血脉、皇气、鼎魂之力,化作一道无形的精神洪流,逆着那毁灭刀芒,悍然撞向兵主之刃的核心!
这一刻,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自身最本源的气息,彻底敞开在那狂暴的器灵面前!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那毁天灭地的血色刀芒,在即将吞噬北鹏的刹那,猛地一滞!
兵主之刃那狂暴的意念,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腾油锅,出现了瞬间的混乱与迟疑。它“感受”到了那缕同源的血脉气息,那源自初代镇南公的信物!它“听”到了那并非虚伪的皇道宣言,感受到了冀州鼎魂那同属九鼎的古老共鸣!
尤其是北鹏那毫不设防、坦荡敞开的本源意志,与之前那些充满贪婪、污秽的意念形成了鲜明对比!
“……血…皇气…鼎…共鸣…”断断续续的、充满混乱战意的意念从兵主之刃中传出,那斩落的刀芒悬停在北鹏头顶丈许之处,狂暴的能量灼烧着空气,却未能再落下分毫。
它在审视,在辨别!
北鹏屏住呼吸,维持着意志的传递,额角青筋暴起,承受着那近在咫尺的毁灭性能量带来的巨大压力。他怀中的第二株鬼面莲瞬间枯萎,第三株自动激发,幽蓝光罩剧烈波动,堪堪抵挡着逸散的煞火。
一旁的铜魁,也停止了动作,晶石眼睛紧紧盯着兵主之刃,那古老的意念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终于——
那狂暴的血色刀芒,开始缓缓消散,化作精纯的煞火能量,回归于兵主之刃周围。那充斥天地的毁灭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虽然依旧充满了惊人的战意与杀伐之气,却不再是无差别的狂暴。
兵主之刃那暗红色的刃身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嗡鸣,仿佛一声疲惫却又释然的长叹。它缓缓飘落,并非回到祭坛顶端,而是悬浮在了北鹏的面前,距离他仅有三尺之遥。
刃身上的战争图腾平静地流转着,那股意念虽然依旧锐利如刀,却锁定在了北鹏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认同。
“……镇南…血脉…冀州…鼎主…你…确有资格…触碰…兵主之力…”器灵的意念依旧生涩,却清晰了许多,“然…欲执吾刃…需承其重…需证其心…”
“如何证心?”北鹏心中松了口气,知道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去,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吾之力量…源于战意…源于守护…而非…毁灭与疯狂…”兵主之刃的意念传递过来一幅画面——那是在尸山血海、强敌环伺的绝境中,依旧为了身后家园而挥刀死战的不屈意志!“展现…你的战意…你的…守护之道…”
它要北鹏,以自身意志,引动并驾驭它的一丝力量,证明自己并非力量的奴役,而是能执掌力量,并将其用于正确之道的“兵主”!
北鹏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他伸出右手,缓缓握向那悬浮的兵主之刃柄部(虽然是断刃,但柄部尚且完整)。
在他手指触碰到那冰凉中蕴含着无尽灼热战意的刃柄瞬间——
轰!
北鹏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古战场!耳边是震天的喊杀与金铁交鸣,眼前是不断闪过的血火与刀光!磅礴浩瀚、充满了毁灭与杀戮欲望的战争煞气,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他的体内,冲击着他的经脉,灼烧着他的金丹,侵蚀着他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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