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相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知道它的存在?!”**
周芷宁嘶哑的质问,如同投石入井,在祁夜身后激起了一圈看不见的、却剧烈震荡的涟漪。
他握住门把的手,指节因为瞬间的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动作彻底僵住。宽阔的背脊挺拔依旧,却仿佛凝结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寒冰。
他没有回头。
但周芷宁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都要危险的暴戾气息,正以他为中心,无声地弥漫开来,几乎要将房间里的空气都冻结。
几秒钟死一般的沉寂。
然后,祁夜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但那双眼睛,深邃如同暴风雨前夜的海洋,里面翻涌着黑色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那目光落在周芷宁身上,不再带有审视或警告,而是一种纯粹的、近乎实质的……杀意。
对,是杀意。周芷宁毫不怀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此刻已经死了千百遍。
“你,动了它。”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不再是疑问,而是冰冷的陈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周芷宁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否认,但残存的勇气和那条短信带来的巨大疑问,支撑着她没有倒下。
她死死咬着下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那双盈满了恐惧却不肯彻底屈服的眼睛,倔强地与他对视。
她在赌。赌他对那本相册、对那段过往的极端在意,赌他不会在盛怒之下立刻将她撕碎。
祁夜一步步向她走来,步伐缓慢而沉重,如同逼近猎物的猛兽。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周芷宁几乎无法呼吸。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眼中自己那渺小而苍白的倒影,以及那倒影背后,汹涌的、几乎要破眶而出的黑暗风暴。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动用暴力,甚至没有抬手。他只是俯下身,冰冷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平静:
“周芷宁,你知不知道,好奇心,有时候会害死猫?”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并非触碰她,而是悬停在她颈间那条他昨晚亲手为她戴上的钻石项链旁,那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皮肤。
“还是说,”他的语气陡然转厉,那双眼睛里翻涌的黑色漩涡几乎要将她吞噬,“你觉得,我最近对你太过‘宽容’,让你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忘了……挑战我的底线,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周芷宁浑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她能感觉到,这一次,和之前的任何一次冲突都不同。她触及了他最核心、最不容窥探的禁区。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艰难地开口,声音破碎不堪,“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的越少,”祁夜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对你越好。”
他直起身,不再看她那副摇摇欲坠的脆弱模样,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他的眼睛。他转身,再次走向门口,这一次,步伐决绝。
“既然你精力如此旺盛,还有心思去探究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如同最终的判决,“那么,之前那些‘宽松’的条件,全部作废。”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准踏出这个房间。”
“所有娱乐物品,永久没收。”
“没有我的陪同,任何人不得与你接触。”
他拉开门,在跨出去的前一刻,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比西伯利亚寒风更刺骨的话:
**“还有,那本相册……”**
**“你最好,彻底忘了它。”**
**“否则,我不介意用更直接的方式,帮你‘忘记’。”**
房门在周芷宁眼前轰然合拢,落锁声清脆而绝望,如同为她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她瘫软在地,冷汗早已浸透了她单薄的睡衣,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后怕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刚才与祁夜对峙的那短短几分钟,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非但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彻底激怒了他,将她重新打回了比最初更严苛、更绝望的囚禁状态,甚至还引来了他那毫不掩饰的、针对那本相册的死亡威胁。
“更直接的方式”……是指什么?更强烈的药物?物理上的抹除记忆?还是……直接让她这个人消失?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脖颈,越收越紧。
她蜷缩在地毯上,将脸深深埋入膝盖,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汹涌而出,带着不甘、恐惧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那条短信,究竟是救命的稻草,还是催命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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