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硝烟与毁灭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尽的战场上,芙蕾雅妮娅和光凪的身影迅速靠近,她们的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快步走上前来,目光紧紧锁定着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战斗的时织凛华。
光凪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更是充满了担忧,仿佛生怕时织凛华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我没事。”时织凛华对着两人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担心。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机甲”驾驶以及被一分为二的经历只是小菜一碟。
尽管额角可能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汗,但她脸上更多的却是掌控一切后的自信与一丝劫后余生的戏谑。
她没有过多停留,转身便走向那倒在地上的巨大树人。
它庞大的身躯此刻如同倾颓的山脉,失去了先前的威势,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挣扎。
随后她轻盈地跃起,落在了树人那如同丘陵般宽阔的头上,最终稳稳地站在它的眉心位置。
这个位置,既是魔力、能量汇聚的中心,也象征着绝对的征服与支配。
此刻,从那柄依然插在树人核心处的骑枪中,无尽的魔物血肉正如同具有生命的毒液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沿着树人体内的脉络疯狂蔓延,感染着它的一切生机。
绿色的生命光泽正在被黑暗、粘稠的血肉所取代,痛苦的低吟从树人的意识深处传来。
时织凛华刻意留了它一命,并未直接摧毁它的核心,她的目的很明确——试图将它彻底感染成受自己控制的魔物。
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驱动这树人的力量背后,有着神明的影子,她要借由这种感染,以此来获取它体内那丝残存的神力残留的痕迹,探寻那背后神只的秘密。
对于自己操纵血肉的能力,时织凛华一向很有信心。
那是她的金手指,也是她赖以生存和征服的强大力量。
在她看来,血肉是最本源、最容易被侵蚀和掌控的存在,她相信即便是神明的造物,也无法阻止她的感染与同化——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她能感受到脚下树人意识的微弱挣扎,以及那股正在被魔物血肉逐渐吞噬的神圣力量。
她低下头,俯视着脚下这曾经强大的存在,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随意:“呐,说吧,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魔物,不该死吗?”
出乎意料的,回应时织凛华的,并非她想象中那种粗糙、沉闷、如同树木摩擦般的声音。
反而是一道异常细腻、清脆悦耳的女声。
这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又似玉珠落盘,好听得让人一听声音就知道其主人定然是一位容貌很漂亮的女性。
这巨大的反差,让时织凛华准备好的后续威逼利诱都卡在了喉咙里。
“哈?”树人小姐的回答以及这意想不到的声音,都出乎了时织凛华的意料。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那象征身份的尖耳朵,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然后才带着一丝古怪的神情说道:“其实我是精灵来着。”
“那你可真给精灵丢脸!”那树人小姐的声音中,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仿佛时织凛华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傲慢与偏见。”时织凛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对于这种道德指控早已免疫。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能让魔物给精灵当狗,这是给精灵长脸好不。你懂什么?而且,按照我们家的神话学研究,魔物是魔神的子嗣之一……那我驱使魔物,岂不是相当于控制了魔神的后代?我这应该算是ntr魔神吧?我不仅给精灵长脸,我还给母树长脸好不!
也就母树不喜欢说话和赐下神谕、神启,不然她起码得夸我三天三夜不带停的。”
她的一番歪理邪说,逻辑清奇,却又带着她独有的自信与蛮横。
说着,时织凛华话锋一转,不再纠缠于身份认同的问题,而是直接切入她更关心的信息:“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配。”树人小姐显然并不想配合,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充满了对时织凛华的抗拒。
“好吧,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时织凛华耸耸肩,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对方的名字真的无关紧要。
她旋即又换了个问题,语气变得认真了几分:“听之前你的语气,似乎对我们精灵很熟悉,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从东大陆来的。那我问你,除我们三只精灵以外,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东大陆的精灵来过这里?尤其是这一段时间。”
“无可奉告。”树人小姐的声音冰冷如霜,即使庞大的身躯正被无尽的魔物血肉无情侵蚀,她的意志却未曾因此屈服分毫。
那清脆的女声中,反而透出一股宁折不弯的决绝与深深的厌恶,仿佛与时织凛华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随便吧,”时织凛华的语气平淡得近乎漠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等我把你彻底感染成魔物后,你自然会把一切告诉我。到那时,我可以如同翻书般翻阅你的记忆,你过往的一切,都将毫无遮拦地展现在我面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