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回归的充盈感充斥全身，她悬浮于空，青丝舞动，眸光开阖间，左眼生机，右眼死寂，周身混沌气息圆融自如，再无之前的滞涩。
她缓缓落下，与转过身来的墨渊四目相对。
他依旧那副慵懒淡漠的模样，仿佛刚才硬抗天劫只是随手为之。但沈清弦能感觉到，他气息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紊乱。
他并非全然无恙。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沈清弦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为什么？”
为什么帮她？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传授道韵？为什么……替她挡下天劫？
墨渊走近她，指尖拂过她因突破而愈发莹润的脸颊，动作依旧带着惯有的强势，却似乎少了些许之前的冰冷。
“本座的东西，自然不能毁在天道之下。”他语气理所当然，猩红的眼眸深深望进她眼底，“更何况……”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
“本座还没听到你心甘情愿说‘愿意’，怎会让你轻易死了？”
沈清弦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偏开头，避开了他那过于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看着她这难得的、带着一丝慌乱的反应，墨渊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
“化神已成，此地于你修炼再无益处。”他收回手，负手而立，恢复了那副睥睨天下的姿态，“随本座出去吧。”
“出去？”沈清弦蹙眉。
“怎么？”墨渊挑眉，“不想去找那些欺你、辱你、逼你入渊之人……清算总账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迷人的弧度：
“本座陪你，一起去。”
沈清弦看着他，心中波澜起伏。她知道，踏出这一步，意味着她将与这魔神更加纠缠不清。但复仇的火焰，以及对力量的渴望，让她无法拒绝。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
“好。”
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狩猎，开始了。而猎人身边，多了一位最危险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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