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祥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打得侧飞出去,重重落地,鲜血混合着几颗碎牙从口中喷出。
他艰难抬头看向仅是呼吸略微急促的晏安,不可置信:“你……你竟会武?!”
正在拍衣角灰尘的晏安闻言动作一顿,非常认真地澄清道:“赵侍郎你误会了,我确实不会武。”
在她看来,泰拳这种现代格斗和这个时代飞檐走壁、内功心法的武功有着本质区别,理论上,她确实不会武。
没料到会得到这个回答,赵祥指着晏安“你……”了半天,猛地喷出一口老血,重重栽倒下去。
展昭探了探他的脉息与伤处,发现其脉息紊乱、肋骨多处断裂、恐有内出血之兆,第一次对晏安那“不会武功”的实战能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艾虎早已跑到晏安身边,两眼发光崇拜地看着她。
一时间没人说话。
公孙策轻咳一声:“呃,晏姑娘确实未曾习过我中原武功。”
包拯看向生死不知的赵祥,目光沉沉:“拿下!”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连忙上前将赵祥五花大绑起来,一时间竟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
这就……结束了?
他们四个还没出手呢!
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包拯迈着标准的四方步,缓步走向公案。
站定后他向下首一脸沉痛的八贤王和双目含泪的狄娘娘遥遥一礼,轻抖官袍,稳稳坐在公案后方。
“啪!”
惊堂木重重拍下,包拯沉声开口:“将人犯押入公堂!”
“将人犯押入公堂!”静立两侧的王朝马汉高声重复。
“威——武——”
喊喝声响起的同时,衙役们手中的水火棍“砰砰”砸地,三下一组,节奏铿锵,棍底敲在青石板的凹陷处,溅起细微尘土。
随后,张龙赵虎押着一瘸一拐的赵祥进入公堂。
狄娘娘再也坚持不住,哭倒在八贤王怀里,晏安担忧地投过视线。
包拯惊堂木一拍,声如洪钟:“赵祥!你身为皇室宗亲、兵部侍郎,竟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你可知罪!”
不待赵祥狡辩,包拯直接命人呈上证物:
其一,是晏安提供的手机录下的赵祥在无尘居与心腹密谋的影像,虽无直接谋反之语,但其鬼祟行径与时机足以形成链条。
其二,是吴慧娘的部分证词。在公孙策的攻心之下,她供出部分非核心但关键的行动,如待公孙策离开京城后将其掳走并灌药置其失忆,当然这个计划在晏安到来后再无实施之机。
其三,是公孙策根据晏安提示梳理而出的兵部文书流传的异常记录。
包拯目光如炬:“人证物证俱在,你构陷公孙策、意图动摇国本!赵祥!你还有何话可说!”
赵祥自知无法抵赖,索性撕破伪装,状若疯狂地大笑,指向八贤王:
“本官有何罪!若非当年‘狸猫换太子’的荒唐事,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父王的!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何错之有!”
“还有你!”他猛地看向晏安,眼神怨毒,“若非你这妖女横加干涉,我早已成功!”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这等于亲口承认了其不臣之心。
八贤王痛心疾首,缓缓起身,走到赵祥面前,眼中是深深的失望与决绝:
“逆子!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这江山社稷,岂是你能用来满足一己私欲的玩物!”
他猛地转身,对包拯躬身一礼,声音颤抖却坚定:
“包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请依大宋律法,处置此獠!本王……绝无异议!”
狄娘娘早已泪流满面,在听到八贤王的话后,痛苦地闭上眼,最终也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望向晏安,眼神复杂,有痛,有憾,还有一丝释然。
包拯再度拍下惊堂木,声震屋瓦:“赵祥!你身为皇室宗亲、兵部侍郎,不思报国,反而构陷忠良,祸乱朝纲,罪不可赦!本府依大宋律令,判处你铡刀之刑!”
“来人呐!”
“龙头铡伺候——”
龙头铡被抬上,沉重地放置在赵祥面前。
包拯自公座上缓缓起身,郑重地捋直官袍袖口,取出令箭,下达最终判决:
“开——铡——”
闻得此令,张龙抬手揭去铡刀罩布,赵虎同时动作,将赵祥的头颅重重按于铡刀刀口之下。
包拯怒目圆睁,运足中气,那一声石破天惊的断喝和掷箭动作合二为一:
“铡!”
“啪!”
令箭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几乎在同一瞬间,张龙手起刀落,赵祥人头落地。
狄娘娘承受不住丧子之痛,竟是哭晕了过去。
就在赵祥人头落地的瞬间,晏安忽然感到周身一轻,仿佛一道自穿越以来便无形缠绕着她的冰冷枷锁应声断裂,最后一丝源自那个绝望未来的怨气,彻底消散。
她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到灵魂如此轻盈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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