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那妇人的心理防线上。
她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那不是谎言被拆穿的恐惧,而是一种对“他们”的、深入骨髓的畏惧!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猛烈摇头,身体瘫软下去,“是……是他们让我这么说的……说只要我冒充张氏,就给我一笔钱,送我远离京城……否则……否则就要杀我灭口……”
她终于崩溃了。
陆清然与顾临风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果然如此!
“他们是谁?”顾临风厉声追问。
“我……我不知道……联系我的是个蒙面人……声音很低沉……他……他只让我背熟张氏的一切,然后到清河县衙喊冤……”妇人涕泪横流,“他说……只要我咬死自己是张氏,就能活命……就能有钱……”
一个被推出来的棋子,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傀儡。
陆清然看着这个崩溃的妇人,心中并无多少轻松。揪出一个冒牌货容易,但隐藏在幕后的“他们”,那个能轻易从流放途中获取“替身”,能精准策划“金蝉脱壳”,能操控舆论指向的“蛛网”,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带下去,严加看管!”顾临风下令。
衙役将软成一滩泥的妇人拖走。
厢房内恢复了寂静,但空气仿佛更加沉重了。
“清然,”顾临风看向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钦佩与担忧,“你又一次证明了法证的力量。只是,我们离那真正的黑暗,似乎也越来越近了。”
陆清然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夜风涌入,吹散了些许室内的浊气。她望着京城的方向,袖中的玄色玉佩传来熟悉的微凉。
“既然近了,”她轻声开口,语气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那就走下去,直到把藏在最深处的‘主人’,揪出来为止。”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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