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现端倪:小部落的“两脚羊”惨案
塞外的风裹挟着沙砾,打在玄甲上发出细密的声响。北伐大军离开阴山防线已七日,放眼望去,天地间只剩枯黄草色与铅灰天空。作为前锋的赵云率领三千白马义从,正如一柄雪亮尖刀,谨慎地剖开草原腹地。
“将军,有血腥气。”白马义从司马勒住战马,鼻翼微动。不必他提醒,赵云已看见远处坡地下那个匈奴小部落——三十余顶破败帐篷歪斜地立着,却没有寻常牧民营地该有的炊烟与牲畜叫声。
银枪微抬,千骑骤停。赵云丹凤眼眯起,打了个手势。一队斥候立即散开呈扇形向前摸去。不过半柱香时间,斥候队率连滚带爬地奔回,面色惨白如纸,还未开口就先俯身干呕。
“将、将军……营地中央……锅里煮着……人……”
赵云面色一沉,催动照夜玉狮子向前。越靠近营地,那股混合着血腥与腐臭的气味越发浓烈。当他策马踏入营地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瞳孔骤缩。
几顶帐篷被粗暴地扯倒,中央的篝火堆余烬未熄。而就在那尚存温热的灰烬旁,散落着数具被啃噬得支离破碎的骸骨。从纤细的骨骼判断,大多是孩童。最令人发指的是,一口半人高的陶制大锅翻倒在地,黏稠的汤水里漂浮着半截小手,指节已被煮得发白变形。锅沿残留着清晰的牙印,旁边散落着几块被撕咬过的肋骨。
“畜生!”赵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握枪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将军!这边还有活口!”亲兵在营地边缘的羊圈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那是个老妪,花白的头发黏结着血块,破旧的汉式襦裙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她眼神涣散,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沾血的粗布,反复喃喃:“羊……两脚羊……我的囡囡……”
随军医官上前检查后,沉重地摇头:“肋下少了一块肉,是活着时被割去的……失血过多,救不回了。”
老妪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突然死死抓住医官衣袖:“胡人……把囡囡扔进锅……说‘不羡羊’……我扑上去咬他……他们就割我的肉……”她枯瘦的手指掀开衣襟,露出肋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已经发黑溃烂。
就在这时,营地外传来马蹄声。刘乾率领中军赶到,恰好听见老妪最后的哭诉:“他们说……汉女柔嫩……胜过羊肉……孩童骨软……一煮就烂……”
刘乾沉默地听着,目光扫过营地里的惨状。当他看见那口人肉锅时,额头青筋暴起,但声音却异常平静:“还有幸存汉奴吗?”
“共发现十七人,都是老弱。青壮和孩童……应该都在这几口锅里了。”赵云声音沙哑。
被解救的汉奴跪倒在地,哭嚎声撕心裂肺。一个断臂的老兵匍匐到刘乾马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大将军!给我们报仇啊!他们吃了我媳妇,吃了我两个娃!就因为我多看了两眼,就把我胳膊砍了扔去喂狼!”
刘乾翻身下马,扶起老兵。他环顾四周,将士们脸上写满了震惊、愤怒与恐惧。这些大多来自中原的儿郎,何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可知此部名称?”刘乾问。
“是匈奴左贤王麾下的一个小支系,自称‘苍狼部落’。”斥候禀报。
刘乾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锋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冷光:“传令:此部凡高过车轮之男性,尽诛!首级筑京观,立碑刻文——‘汉民不可辱,辱者必戮’!”
命令下达,军中却出现短暂迟疑。毕竟坑杀降俘,有违汉军传统。
第一个动手的是关羽。他青龙偃月刀一挥,一名被俘的匈奴头领身首分离。鲜血喷溅在枯草地上,关羽丹凤眼中寒芒如电:“关某刀下,不容此等禽兽!”
张飞怒吼着挺矛冲入俘虏群,蛇矛翻飞间带起蓬蓬血雨:“俺老张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屠杀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名匈奴男子倒下,士兵们用水浇灭篝火,将遇难汉民的残骸小心收殓。那座由三百多颗头颅垒成的京观,在荒原上显得格外刺眼。
石碑立起时,天空飘起细雨。雨水冲刷着将士们甲胄上的血污,却洗不去心头的沉重。刘乾驻马碑前,久久不语。他看见几个年轻士兵在偷偷抹泪,也看见一些老兵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主公,此举是否太过?”郭嘉轻声道,“恐有伤天和。”
戏志才却咳嗽着反驳:“奉孝兄可曾见过锅中婴孩?对畜生,何必讲仁义!”
刘乾望着雨中肃立的军队,声音传遍四野:“今日我们所见,只是草原冰山一角。若不能以杀止杀,他日锅中烹煮的,可能就是诸位的父母妻儿!我要这草原记住,从今往后,汉人——不可食!”
雨越下越大,北伐军继续开拔。队伍沉默了许多,但一股压抑的怒火在每个人心中燃烧。他们不再是出塞时那支单纯的王师,复仇的种子已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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