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幽冥宗的瘟神一走,苏夜强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就泄了。他扶着旁边歪倒的药柜,感觉眼前阵阵发黑,胸口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闷得喘不过气,喉咙里那股子血腥味怎么都压不下去。
“主……主人!您没事吧?”瘫在地上的小顺这才连滚带爬地过来,吓得脸都绿了。
苏夜摆摆手,想说没事,结果一张嘴,又是一小口血沫子咳了出来,吓得小顺差点晕过去。
“收拾一下……关门,任何人……不见。”苏夜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胸口都扯着疼。他知道自己这次伤得不轻,那黑瘦子的阴寒内劲跟毒蛇似的,钻进他经脉里乱窜,不赶紧处理,后患无穷。
他踉跄着回到后院厢房,门一关,直接盘腿坐在地上,连上床的力气都没了。试着运转了一下《九转阎罗诀》,丹田里那点可怜的内息跟没头苍蝇似的,根本凝聚不起来,稍微一引导,受伤的经脉就跟针扎一样疼。
妈的,还是低估了隐世宗门的手段。苏夜心里骂了一句,有点憋屈。空有系统和高深功法,奈何自身底子太薄,就像小孩舞大锤,没伤着别人,先把自己震出内伤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没用,得想办法。
他先是集中精神,尝试调动系统。面板倒是能召唤出来,【功德:13】,【业火:17】。功德还能用来解析东西或者兑换些知识,但直接疗伤?系统没这功能,至少目前没发现。业火更是纯粹的破坏性能量,用来伤人可以,疗伤那是火上浇油。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忍着剧痛,再次尝试引导那丝微弱的内息。这次他学乖了,不再强行冲击,而是像用绣花针一样,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去梳理、安抚那些被阴寒内劲侵蚀、变得滞涩甚至破损的经脉。
这过程,比他娘的打一架还累,还疼!冷汗一会儿就把他衣服打透了,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全靠一股子狠劲撑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感觉快要撑不住,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那丝内息终于勉强在主要经脉里完成了一个极其缓慢、残缺不全的循环。
就这么一个破循环,效果居然立竿见影!胸口那股憋闷欲炸的感觉瞬间减轻了不少,虽然还是疼,但至少能顺畅呼吸了。
《九转阎罗诀》,果然有点东西!苏夜精神一振,看到了希望。
他不敢停,也顾不上饥饿和疲惫,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上,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催动着那丝微弱的内息,如同愚公移山般,一点点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驱散着残留的阴寒之气。
期间,赵天龙和阿彪他们听到动静想来探望,都被小顺死死拦在了外面。只说是主人吩咐,闭关疗伤,谁也不见。赵天龙急得在院子外面直转圈,却又不敢硬闯。
时间就在苏夜这种近乎自虐的疗伤中,一点点过去。
而就在苏夜闭关的这几天,江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得更加厉害了。
城西,一家挂着“民俗文化交流协会”牌子的僻静院子里。
之前被苏夜打伤的矮胖子和黑瘦子正垂头丧气地站在堂下。矮胖子半边身子还有点不利索,黑瘦子脸上缠着纱布,鼻梁歪在一边,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堂上主位,坐着一个穿着暗紫色长袍的中年人。这人面皮白净,三缕长须,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但一双眼睛开合之间,却偶尔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血芒。他手里把玩着两颗乌黑的铁胆,转动间发出“咔啦咔啦”的瘆人声响。
“两个废物。”紫袍人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堂下的胖瘦二人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连一个江城地界上的野路子都拿不下,还弄得一身伤回来。宗门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执刑使息怒!”矮胖子连忙辩解,“那小子邪门得很!身法诡异,还会用针,专打人穴道气机!而且……他好像不怕我们的阴煞劲,最后还撒了一把至阳燥热的药粉,克制得我们很难受!”
“哦?”紫袍执刑使手上铁胆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眼中血芒一闪,“至阳药粉?专打穴道?看来,不止是身法好那么简单。有点意思……”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你们两个,伤好之前,就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准去。那‘回春堂’和叶玄,我自有安排。”
“是!”胖瘦二人如蒙大赦,赶紧退下。
他们走后,紫袍执刑使对空无一人的角落淡淡说道:“去查。查清楚这个叶玄的所有底细,师承来历,尤其是……他那一身看似微弱,却质量奇高的内息,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背后是不是还有别人。”
阴影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回应,随即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青烟般消散。
紫袍执刑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回春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先天灵体没找到,倒是碰上个意外的‘惊喜’。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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